每夜子时都要巡房,我身子骨弱,冬日深夜不愿出门,原本想等他巡房时,请入院中,没想到他那一晚却不出来了,无奈之下,只有我们过去……”
“这是故意在等你上门,显然在对方的环境中,更容易施压!”狄进分析之后,又问道:“你们?你是几个人去的?”
郭承寿道:“我和葛老同去的,我原本不想带其他人,但葛老担心我的身体,唉……我的事情葛老也都清楚,我真的没有抄刘昌彦的诗文,反倒是他借我之名炫耀,我一怒之下方才与之决裂,他起初与我唱和的篇章,我也统统删去了!”
显然相比起杀人,让郭承寿更加耿耿于怀的,是剽窃的恶名。
对于这点狄进也有些奇怪,从之前刘昌彦的反应来看,也不似作伪,这两人莫非都认为自己有理?
且不说剽窃的真相,郭承寿口中的葛老,就是那位情绪激动的老仆人了。
狄进道:“很遗憾,仆佣作为亲近之人,是难以提供令人信服的口供的,你们俩去了郝庆玉的屋子后,又发生了什么?”
郭承寿露出愠怒之色:“郝庆玉那老物要挟我,若是不给他五千贯钱,就将此事泄露出去,不出十日,整个并州都将传得沸沸扬扬!”
狄进目光一动:“五千贯钱,你拿的出来么?”
郭承寿理所当然地道:“当然拿的出来,我在族内有产业,只要变卖一些,就能予他五千贯,但此人贪得无厌的嘴脸,恐怕日后还有索要,何况我并非剽窃,这般给了钱财,岂不是承认了恶名?我怒斥了他一番,不欢而散……”
狄进又问:“期间郝庆玉在什么时候,以什么理由煮了茶汤?”
郭承寿露出回忆之色:“茶汤确实煮了,他当时请我坐下品茶,消消怒气,而我怒骂之后,确实口渴,但自小就喝不惯别人用的茶碗,所以根本不碰那碗茶……”
狄进道:“你离开郝庆玉屋中时,是什么时辰?”
郭承寿道:“四更天将至,快到丑时了,出门前,我已昏昏欲睡,是葛老扶着回去的……”
四更天就是凌晨一点了,这对于不熬夜的古人来说,这个时辰还没睡,确实难熬,何况还是一个病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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