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吕程泣声道:“还未分辨字迹,不过若是真的,可怎么办呐?”
吕公弼也听明白了,脸上的血色同样褪了个干净:“父亲大人,若真是如此,怕是瞒不住了,我吕氏全族上下的声名……”
吕夷简缓缓坐回椅子上,抬起手,制止两人说话,闭上眼睛,思索起来。
足足半刻钟,就在吕公弼和吕程都以为这位老者受不住打击,昏睡过去之际,他猛地睁开眼睛,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不是自杀!十三绝无那悔过之心,更无胆量,是那群勋贵掳人杀害!五代遗祸!五代遗祸啊!”
“什么?”
晚唐五代,子弑父、臣弑君、遍地食人恶魔、行事毫无下限的武人之乱,给世人留下了太过深刻的恐惧,实际上不仅仅是这一个乱世,武人、阉宦、后宫秉政掌权的结果,千百年来的青史历历在目,反倒是文臣之间无法和睦共处,只要外面没了压力,自己就会斗起来,拉一派打一派很是容易,所以想要内部稳定,怎么选择,其实很清楚了。
当然,国朝的士大夫们,可不觉得自己不团结,他们认为自己肩负着重大的责任感,齐家治国平天下,应该时刻防备着武人再回五代乱世的肆意妄为。
但现在,真正的五代之风摆在面前,人又傻了。
你们真敢呐?
吕公弼固然优秀,毕竟年轻,吕程更加老练,已然反应过来,自己居然被那群根本瞧不起的武人勋贵之家摆了一道狠的,羞愤交加,连连叩首:“都是老奴之过!老奴愧对相公!愧对相公!”
说着说着,已是泣不成声,甚至隐隐萌生了死志。
然而之前的吕夷简,还用书卷狠狠打了这个使唤了几十年的宅老,但此时对方真的将事情办砸了,他的态度反倒温和了几分:“此事错不在你,而在老夫,任何人都不能逼迫过甚,何况是这群武夫!”
吕夷简这话倒不是纯粹的宽慰,即便由他来,肯定也是拉着其他文臣之家,将武人勋贵送上名单,难不成反过来背离文臣,站到武臣一边么?
所以这件事究其根本,还是在中枢待的时间久了,早就习惯于俯视武臣,以为他们可以捏扁搓圆,没料到即便是这些祖辈被释了兵权的,骨子里还留着一股凶戾。
眼见主子居然揽下责任,吕程又羞又愧,感激涕零地又叩了叩首:“相公……老奴……老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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