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礼:“小的王怀古,是去过内院,可小的既没偷盗,也不曾与弥勒教往来……”
狄进道:“听你这谈吐,读过书?”
王怀古答道:“上过几年学堂……”
狄进道:“既上过学堂,识得字,为何刚刚谭大柱喊冤时,你反倒一言不发,摆出逆来顺受之态?”
王怀古垂下头:“小的刚刚是吓住了,也以为……也以为说什么都没用,才不曾开口!”
郑茂才的脸色又青了青。
一个两个都伶牙俐齿,来落井下石么?
狄进却已经转向旁边的吏胥:“去取两件弥勒教的祭器来!”
吏胥照办,不多时拿了一根金刚杵、一个铃铛来。
不同于佛门的金刚杵,这弥勒教似乎是专门为了宣扬杀人成菩萨的教义,金刚杵上特意抹了黑红之色,看上去有股说不出的邪异。
狄进接过,脸上明显透露出嫌恶之色,然后递给王怀古:“毁了它。”
王怀古愣住:“这……”
狄进将铃铛取来,递给谭大柱:“毁了它。”
“喝啊!”
谭大柱二话不说,粗壮的胳膊往内一挤,铃铛竟被他压得隐隐变了形,然后再狠狠砸在地上,穿着草鞋的脚就要踩在上去。
“可以了!”
狄进制止,冷冷地看着甚至还没有接金刚杵的王怀古:“怎的?不愿意毁掉它,害怕遭弥勒佛的报应?”
王怀古的手伸了过去,指尖触及金刚杵,但最终还是僵住,脸色一寸寸地沉了下去,咬牙切齿地道:“你们这些狗官,待得我佛降世,都将生不如死!”
此言一出,周遭之人皆惊,反应最快的衙役马上扑过去,将王怀古压倒在地。
只是相比起之前受刑时都不叫囔的顺从,此时的王怀古奋力挣扎,额头青筋暴起,拼命吼道:“世人应劫,弥勒降生!世人应……唔唔唔!”
眼见弥勒教徒真的暴露身份被抓,郑茂才彻底忍不住了,不顾杨泌昌的眼神制止,开口道:“狄同判,你此举与我之前所为有何区别?我也是让他们砸毁弥勒佛像,他们推托不愿,才要大刑审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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