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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进道:“这孩子确实有几分古怪,按照沈氏之言,他一路上镇定自若,不哭不闹,又在暗格里把玩祭器,夜夜如此,别说寻常人家的孩童干不出这等事,即便是仕宦之家,习武之后,也很难做到这点,倒是真的像‘灵童’了!”
吕公孺不禁一个激灵,他从小耳濡目染,皆是父兄的教导,又见过世面,但如果被陌生人掳走,远离家乡,每日又被关在暗无天日的格子,也得恐惧慌乱,不知哭成什么样了,那孩子又是怎样的教育,能培养出这等心性?
狄进接着道:“关键在于,如果这孩子真的是异于常人的‘灵童’,又是怎么被许冲轻易掳走的呢?要知许冲可不是乞儿帮,专门掳掠孩童,早有经验,他只是一个爱妻如狂,不辨是非的普通人!”
吕公孺正色道:“先生之意,此案的关键是‘灵童’之谜?我们该怎么追查呢?”
狄进道:“记在心里便是,日后若有缘,自然会有水落石出的那一日!”
吕公孺呆了呆,哦了一声。
狄进笑着揉了揉他苦着的小脸:“我之前与你说过,生活不是话本,案件不会按部就班,世上总有许多未解的谜题,我至今所查的案子里,也有不少留有尾巴,若是整日烦心这些,那眼前的正事就不用做了?”
换成包拯,估计要食不下咽,寝不安席了,狄进却不会过于执着,但他也会将这些案件的疑点记在心中,留待以后有机会查证。
若是实在查不完,汇总成一部奇案集录,传于日后的侦探便是。
吕公孺没想到心中无所不能的先生,都考虑着为下一代加加担子了,点了点头:“弟子明白了!”
对于许冲遇害案的讨论告一段落,吕公孺又想起一位方才护着他身前的文士来,提及了他在外等待,希望见先生一面。
狄进并不知还有大佬强势围观,心态平和:“请他进来。”
很快一道清瘦的身影走入,拱手行礼:“狄同判!”
狄进还礼:“多谢阁下仗义执言,敢问尊姓台甫?”
来者微笑:“在下范仲淹,表字希文,苏州吴县人。”
狄进心头一震,这位当真是这个年代最值得尊敬的人了:“原来是希文兄,失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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