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董双双哭出了声:“别用刑!别用刑!我爹当年……当年……就是被活活打死的……”
看这梨花带雨之色,又有这等悲惨的过去,换作另一位官员,多少会生出一丝恻隐之心,大荣复却完全不为所动,下令道:“将此女带下去!”
“啊!啊啊啊——!”
董双双尖叫着被拖了出去,凄厉的声音逐渐消失,这间牢房里只剩下周颖娘,她却不再恐惧,反倒叹了一口气:“大官人成功了,董妹妹已经被你吓破了胆,接下来问什么都会说的……”
“你倒是够冷静的!”
大荣复眉头上挑,神色也平静下来:“奇了,你二人差距这么大,为何还能在‘天耳’的竞争上不分胜负?”
周颖娘淡淡地道:“董妹妹比奴家貌美,又擅勾搭男子,自是更擅长‘天耳’之任!”
大荣复道:“那为何没有定下?”
周颖娘缓缓地道:“董妹妹从江南来到京师,就是要接任‘天耳’之位,然头领‘宿住’却说她担不起重任,‘天耳’无奈,才让我俩竞争,实则是想要磨砺她的性子!”
大荣复恍然,又有些不屑:“区区一伙谍细,竟这般苛刻,真以为能代代传承,永远在此地扎根?事实上,你们‘金刚会’从第二代传人开始就叛了!”
“是禁中的‘他心’被抓后,供出了我们吧!”
周颖娘目光一动,彻底明白了:“奴家让董双双不要与‘他心’往来书信过多,她却不信,反倒认为第二代传承者中,以‘他心’的位置最为不可动摇……”
大荣复道:“结果是你对了,她错了!”
“奴家宁愿她是对的!”
周颖娘摇了摇头,再度叹了一口气:“然而奴家什么都改变不了,大官人在瓦舍里看过傀儡戏么?奴家便是那被丝线悬着的傀儡,受那匠人摆弄而已!命数就是这般,怨不得旁人,奴家只是盼着,提着那丝线的匠人,能够换一個更有前程的人,能带着奴家脱离苦海,那奴家什么都给他,也心甘情愿!”
大荣复眯起眼睛。
周颖娘微微垂下头,没有任何外露的媚态,但言语里的暗示配合上予取予求的姿态,却愈发打动人心,哪怕痴迷董双双的权贵更多,但她内心深处从来不觉得自己会输给对方,只是高傲的性情不允许她那般曲意逢迎……
“啪!”
一个大巴掌抽了过来,将周颖娘打得整个人朝后一仰,天旋地转。
“呸!我平生最恨出卖自己族人的叛徒!”
大荣复啐了一口,愤然不已,旋即又傲然道:“况且我乃渤海王族,矢志复国之人,岂会被女色所迷?你还敢在我面前,耍弄这些小把戏?”
这一巴掌是真狠,周颖娘脸很快肿起,唇角流下血来,眼神里也终于流露出惊恐之色:“奴家不敢……不敢……”
大荣复冷笑道:“你知道‘他心’是个女子吧?”
周颖娘低声道:“行文之间似女子……”
“就是女子!此人正是尚食局的典御吴氏!”
大荣复道:“这个宫妇的嘴很硬啊,对‘金刚会’忠心耿耿,叫嚣着打死都不说,你知道她现在变成何等模样了么?”
周颖娘浑身一颤,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难以形容的惨状,脸上残余的些许血色也尽数褪去。
“最可悲的是,等到被折磨得不似人形,却还是什么都说了,那中途受的苦,又是何必呢?”
大荣复伸出手,捏住周颖娘的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