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宋军如此下去啊!”
刘娥稍稍沉默,不经战事,所谓改变也只是一时,用不了多久就会故态复萌,可要真的经历战事,以国朝禁军如此,到时候恐怕就来不及了,这无疑是两难之局。
不过她的眼神也坚定起来,先帝将国家交托,有些事情该做就得做,万万容不得国祚葬送在自己手中,缓缓开口:“官家且去,老身自有计较!”
赵祯还要再说,但见到大娘娘前所未有的沉冷神色,拱手行礼:“儿臣告退!”
回到崇政殿,赵祯终究难以安坐,走来走去,喃喃低语:“入则无法家拂士,出则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
在内没有坚守法度的能臣,在外没有来自敌国的祸患,这样的国家就会走向灭亡。
现在最可怕的是,自家的军力衰败了,对外依旧有北方大敌的威逼,而国家内部,似乎真的没有那种能够力挽狂澜的能臣。
不得不说,通过刚刚的御前奏对,赵祯对于如今的宰执班底是失望的,或许他也清楚,禁军战力严重下降,是二十多年和平的原因,并不是这群老臣的错,但敌国并没有消亡,面对辽帝御驾亲征的南下威逼时,先帝有寇准,如果轮到自己了,自己又有谁?
“幸好此前辽人的阴谋没有得逞,不然契丹人作势南下,国朝又有多少底气与之抗衡,最后即便不割地,也得增财帛岁币!”
赵祯双拳握起,感到屈辱的同时,脑海中又下意识地浮现出一个人,是他解决了辽国发难,却终究太过年轻,还在馆阁熬资历,不由地发出长长叹息:“仕林,你我都还没有力量改变国朝啊!”
……
“经此一战,禁军的无能暴露无疑,国朝应该有所改变了!”
与此同时,机宜司的三巨头,刘知谦、大荣复和雷濬,齐聚狄家正堂。
三人的表情都很凝重,但相比起一味保守的宰执,想法却激进了许多,大荣复甚至道:“我看败了也不是全无好处,如若不然,朝廷还蒙在鼓里,半点不警惕呢,来日辽国再行兵戈,如何面对?”
刘知谦轻咳一声:“现在京师十分惶恐,百姓原本就对无忧洞畏惧,现在更是闻其色变,必须尽快挽回士气!”
雷濬道:“无忧洞的剿灭不可放松,是得尽快为之,不然四方的江湖人听闻了盗门能抵抗朝廷官兵,都来投奔,鬼市的力量反倒壮大了,到时候就难以遏制了!”
狄进对于三人的态度很是欣慰,如果小败一场,就觉得天塌下来了,那机宜司也不堪大用了,沉声道:“经此胜利,鬼市上下必定骄狂自大,我们可以利用这点,也使一个佯败诱敌之策!”
对于这位有办法,三人毫不意外,满是期待地聆听着。
狄进却站起身来,来到烛台前,轻轻拨弄了一下:“在并州时,我家中并不富裕,晚上用的是油灯,为了保护眼睛,入夜后从来不看书……”
刘知谦和大荣复微怔,不看书还能以十七岁的年龄连中三元,不愧是天纵奇才,但这件事与现在有关系么?
雷濬最是清楚,并州狄氏是寒门,当然由于狄湘灵的能耐,狄进家中依旧是餐餐有肉食,才能养出健壮的体魄,不过相较于地方大族来说,那确实是普通人家,现在忆苦思甜似乎也不合适吧……
三人之中,倒是大荣复经历丰富,反应最快,眉头一动,陡然道:“狄直院之意,是蜡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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