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毕竟举荐过狄进,这般表态倒也没问题。
夏竦抬出使臣遇刺,不禁愈发义正言辞:“夏贼的恭顺只在文书之中,其余种种,皆悖逆妄为,若我等再被这区区文书所瞒,来日战事依旧难以避免,更是悔之晚矣!”
话音落下,范雍接上:“老夫欲向太后、官家请命,守备边境!”
守备不见得一定是开战,这位年纪不小了,三司使乃计相,却依旧愿意去西北苦寒之地吹沙子,堂中众人顿感钦佩,起身行礼:“敬范公!”
夏竦行礼之后,更是宏声道:“在下不才,为将门之后,也愿御敌守边!”
这下人人侧目,看不出来你挺进退自如啊,当年苦心考中贤良方正科,就是为了摆脱武人之后的身份,融入文臣圈子,现在眼见战事将起,又摇身一变为将门之后了?
夏竦实际上在暗地里已经写好了《陈边事十策》,他镇守边疆,不仅能拉拢军中将领,门生故吏都可得此战晋升,实在是一举数得,所以这个苦,确实愿意吃。
吕夷简一眼看出了对方的意图,却不急切,战场争功不是所想的那般简单,他赞同对夏用兵,是揣摩了太后和官家的心思,吕氏的门生故吏毋须凭此之功,依旧能稳稳当当地立于朝堂,只要他这杆旗帜插在中枢,屹立不倒便可!
相比起这两位,晏殊温文尔雅的声音响起:“依我浅见,陕西用兵,当罢内臣监兵,不以阵图授诸将,使应敌为攻守,再募弓箭手教之,以备战斗!”
众臣齐齐点头,别说武将,就连文臣都对皇帝赐阵图的举动颇为反感,令边帅有权定军事是应该的,但考虑到军中多骄兵悍将,也不能完全放任,这其中的分寸如何拿捏,却是需要枢密院那边好好头疼头疼了。
当探讨的话题到了这一步,实际上主战之气,就在政事堂中占据了上风。
张士逊精神有些萎靡,王曾心头有些不安,但也不再明面上提出反对,直到书吏匆匆入内:“禀诸位相公,三十七位朝官联名上书,不可轻启战事!”
堂内众臣并不意外,但夏竦等人的表情还是严肃起来。
早知朝中多主和,但没想到经过如此种种冲击,仍旧有如此规模。
待得奏劄正式呈上,众人阅览,神色更见郑重。
三十七位朝官为首的,是权知开封府的陈尧佐,这位乃是枢密副使陈尧咨的兄长,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