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公孙策拿着信,转回后院,走入书房,对着里面一位翻看书卷的黢黑官员道:“迁哥儿前日将仕林的信送来,刚刚大提点也遣人告知,夏相公匆匆赶回,很快就会抵京。”
那黢黑官员的视线,依旧落在手中的书册上,闻言应了声:“哦!”
公孙策沉声道:“这位夏相公可不是君子作派,我御史台有一位同僚,叫孙沔,便是此人的党羽,若非仕林提醒,我还要吃亏……你我要做好准备才是!”
黢黑官员依旧应着:“哦!”
换成旁人,这是很失礼的行为,公孙策却毫不在意,他清楚这位肯定沉浸到某件事里面去了,却又神奇地能接收外界的一切消息,接着道:
“以这位相公的作派,怕是只想要力压北辽的不世功勋,却不愿承担对辽宣战的巨大风险,仕林之所以给你我急信,也是担心这位回到京师后,会节外生枝,反对前线不利!”
“不过你新入审刑院,我虽是御史,在朝堂上却无夏相公那般党羽众多,直接抗衡肯定是办不到的……”
“我们要将这件事促成,予以前方战事最大的支持,就得另辟蹊径,伱有好法子没有?”
公孙策说到这里,黢黑官员终于抬起头,提笔在手中的册子上圈了圈,递了过来:“给!”
“夏府的珍宝?弥勒教的赃物?”
公孙策接过,目光飞速扫视了一遍,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好你個包黑子,是早有准备啊,你近来就在忙这起案子?”
黢黑官员自是包拯,又从旁边高高摞起的案卷里,准确地抽出五份,在桌上一字排开:“江南巨富崔致庸死后,他府上的珍宝多有逸散,似是趁乱被哄抢,实则被‘组织’里面的称号成员‘谷盈’卖出。”
“‘组织’内掌管财权的原是‘白圭’,此人是元老级成员,据传十二年前过世,死前安排了传人‘谷盈’,此后‘组织’的钱财表面上是‘长春’在供,背后控制者却是‘谷盈’!”
“‘谷盈’喜欢通过珍宝的出售流通,结识权贵富户,而这些财物在各地辗转后,不少流入京师,而恰好夏相公喜欢收集古物珍奇,双方便搭上了线。”
“我入审刑院后,将这些年间相关的案件整理出来,如今有五件是州县官府记录在案,完全能对上……”
公孙策有些遗憾:“弥勒教的‘世尊’遁逃,‘谷盈’自尽,实在可惜了,若是能拿到其中一个,‘组织’在东南的人手,就被你连根拔起了!”
“不是被我……”
包拯纠正道:“单我一人之功,绝无法应付‘组织’,是得州县上下官吏之力,和江湖义士之助!”
换成以前,公孙策会嗤之以鼻,那些地方官吏的德行,他还不知道么,但近来吏治风气确有改变,尤其是《洗冤集录》下发各州县后,断案的流程规范化了许多,完全不出冤案是不可能的,却再也不像以前那般稀里糊涂了。
而且此番江湖义士,确实相助良多,尤其是一路护送包拯入京的四位壮士,如今也在麾下听命,公孙策对他们印象颇佳,改变了说辞:“不错,确是大家之功,现在赃物这条线,能牵扯出弥勒教么?”
包拯点头:“能。”
“那就好啊!”
公孙策抚掌笑道:“夏相公是不会与弥勒教有来往的,犯不着!但他蓄养歌姬门客,府上鱼龙混杂,江湖子往来,这群人是否与那些秘密宗教有更深入的瓜葛,就说不清楚了,一旦此事爆出,御史台定要弹劾他!”
但凡与弥勒教沾边,都是不小的罪过,哪怕夏竦没有直接参与,一个御下不严的罪名也逃不开,而对于身居高位的宰执,这种罪名其实相当严重。
公孙策想到这里,愈发佩服起来:“希仁,看不出来啊,你也会这些手段了!”
“此案是仕林起的头,我得了提醒,才将之彻查下去!”
包拯没有居功:“他去河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