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内心叫苦不堪,若是没有查出来,她怕是不死也得受罚!
小关子则在一旁垂头暗喜,果然将小桃子带着是正确的选择,不然这差事就会落在他的头上。
…………
天色蒙蒙将亮之际,公鸡报晓。
贺玥自披着外衣,靠坐在床榻上,额角传出抽痛,浑身上下发了汗,打湿的墨发丝丝缕缕粘在侧颊,面色苍白清凛。
慧青用绞湿的锦帕给贺玥擦拭着出汗最多的脖颈,“主母,热汤备着,您定会神,随时可洗身。”
“我梦见了我最不想梦见的人。”贺玥掀眸,看着慧青一字一句道。
慧青抬着的手顿在半空,她自然知道那人是谁,她回头瞥了一眼端着水盆的小碧,小碧屈身行礼退下。
“一个虚浮的梦罢了,主母在段家安稳着,不必忧心。”慧青弯腰,手抚拍着贺玥的脊背,“不必忧心。”
贺玥惘然的抬手搭在慧青的手腕上,冰冷的触感让慧青打了一个冷颤,她瞳孔有些扩散,自顾自说着,“梦见什么我忘的差不多了,只有那双阴鸷的眸子,我记得一清二楚。”
她同宁如颂做了一年的夫妻,在一年的相处之中,她对他的感官只有惧怕和厌烦。
而每一次最惧畏的便是宁如颂那双眸子,她从未有一次看清过,威赫冷冽,如渊海般深沉,她有时候会怯懦的庆幸他会在她面前披上温和的假面。
“不会有再见的一天的。”慧青侧坐在床榻上,将贺玥虚揽在怀中,用沾湿的锦帕贴在她的额角,让她醒醒神。
帝王尚是太子的时,就是令人琢磨不透、畏惧入骨的储君,如今更是握天下大权的君王,主母会惧是在正常不过的事。
贺玥塌下腰,将头搁在慧青的肩膀处,语气闷闷,“慧青,我保证,他如果知道我没死,定会千百般磋磨我,他哪容得下别人欺骗他如此之深。”
贺玥终究还是辨不清宁如颂对她的情感,他埋的太深,又耻于出口,真真假假的温和,虚虚惘惘的蛮横专制,一切都让她分辨不清。
“都过了一年,该知道早知道了,无事的,主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