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局面紧急,我为了自保杀人,是律法允许的。后来放过王员外及剩余家丁,已经是极为宽仁,有何不对?”
李毅一句话顶的清涧知县说不出话来。
杀害朝廷命官,确实是十恶不赦之罪。不仅案犯要杀头,妻儿父母,三代之内,都要连坐。
李毅不要说只杀了对自己出手的家丁,就是当场将王员外杀了,也无人能说半点不对。
这可是大明官员的禁忌。利益相同,谁也不想看到有人敢随意对官员下手。
清涧知县死死盯着李毅,强行压下心底的怒火,尖声道:“李千户白天与王员外生了冲突,夜里王员外一家就被杀尽,这天底下难道有这么巧的事情吗?”
李毅面无表情道:“巧与不巧与我无关。此案我也会写下陈情,递交给兵备宪司、巡抚衙门,将事情前因后果解释清楚,防止小人陷害。”
小人?
清涧知县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他哪里听不出来,李毅这是在骂自己。
他怒火熊熊,咬牙切齿地道:“你还敢上书陈情。李毅,你不要以为本官不知道,王员外一家就是被你所害。”
李毅骤然抬头,一双眼睛冰冷的盯着清涧知县,冷声道。
“县尊,你既无真凭实据,又无人证指认,凭什么乱下结论?王员外侵占百姓田地你不管,抢夺降寇家产你不管,指使家丁殴打降寇你也不管。
你端坐县衙大堂,不主持公道,反而串联大户欺压降寇,抓捕上告的百姓,种种不法乱行,我必将上报总督杨大人,治你奉行不公,贪污不法,破坏招抚大计的罪名。”
李毅声音洪亮,一声声罪名如同雷霆震耳欲聋,惊的清涧知县脸色惨白,一双眼睛满是惊恐。
他浑身乱颤的指着李毅,瞪大眼睛,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时候典史引着一个文官走了进来,禀报道:“县尊,绥德知州马大人来了。”
因为延绥官兵豪横不法,又有诸多军事调遣,所以明朝在延安府和清涧县之间,还设有绥德州管辖各县。
绥德知州马大人正好来清涧县巡视,路上接到王家沟一员外一家十几口被杀的公文,凶徒还是个边军千户,立马赶了过来。
他刚刚已经从典史那里问清楚了案情,如今进来,见到剑拔弩张的场面,眉头一皱。
见到自己的上官来了,清涧知县连忙迎上去,躬身行礼道:“马大人,下官正在问话,这才未能远迎。”
马大人点点头,笑着道:“出了这等大案,自然是焦头烂额。”
说完走到李毅面前,上下打量他道:“这位可是李千户?”
李毅抱拳道:“马大人,我正是角河堡操守官李毅。”
马大人笑着点点头,“之前就听闻,李千户英雄少年,不仅击败南侵的鞑子,还助洪参政剿灭贼寇王左挂,深得制台大人的器重。”
听闻李毅和三边总督杨鹤真有干系,清涧知县愣在原地,原本就苍白的脸更是没有半点血色。
他还以为李毅是吓唬自己,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若是自己收受大户贿赂,迫害降寇的事情被制台大人知道,那后果……
想到这里,他脚步踉跄,竟然一头栽倒在地。
旁边的典史衙役连忙去扶,场面有些混乱。
马大人不满的看了一眼,将李毅拉到一边,低声道:“李大人,清涧知县不知轻重,本官已将公文压下。具本官了解,当晚王家沟野外还有几具不知身份的尸体,想来必是贼寇。此案干系重大,本官想如今贼寇四起,定然是他们杀害王员外一家,与李千户没有半点干系。”
李毅有些诧异的看着马大人。
对方笑着道:“李千户若是愿意,本官这就重写公文,只是还请统一口径,避免出了岔子。”
这样的结果对李毅来说很好。
他点头道:“我还要带人去榆林,马上就动身。这里的事情,还请马大人处置。”
马知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