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道贯穿了整个后背的伤痕,密密麻麻的缝合线让人难以想象他被缝了多少针。
因为排异反应,他的后背出现了一定程度的溃烂,一眼看过去依旧血肉模糊。
但这些研究人员第一时间做的不是换药,而是拍照录像,记录伤口每一天的变化过程,他们陈述道,“毕竟没人受
得了一直被关在一个三平米不到的房间,它们没有任何的娱乐活动,也见不到自己的同类,只能和负责他的研究人员接触,在这种情况下,产生依赖感再正常不过。”
“研究所提了几个解决方案,准备每天给它们一点放风交流的时间……墙体也改成透明的……”
“实施负责人弹性变换的制度……”
尤黎的视线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尤斯坦的背部转移到研究人员面罩后说话的嘴上。
每一个字都清晰地灌入他的耳中。
他头晕目眩,面色发白,空中似乎多出了一只透明的大手,死死掐住他的脖颈,阻断了他所有的呼吸。
心脏因为得不到氧气供应而强烈收缩。
尤黎骤然惊醒,入目便是熟悉的一片黑暗,月从窗外投进,洒在他的身上。
他被照得发抖,痉挛般狼狈地呼吸。
他开始惧怕月光,开始惧怕黑暗。
为什么天还没有亮?
为什么天还没有亮呢?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尤黎手脚发软,他是滚下床的,但地上铺了地毯,他忘记是什么时候铺的了,他只记得尤斯坦总是说他不穿鞋就跑过来。
他想开灯,他要被这片黑暗杀死了。
但尤黎在墙上摸了大半天,好不容易找到那个开关后,他按了无数次才发现这里没有通电。
他背对着身后的月光时,甚至难以看清自己的手在哪。
尤黎去找这个房间里所有的开关,每一个、每一个他都一一试了过去。
每一次的希望最终都落空。
他蹲下身,去摸地上放着营养剂的箱子,尤黎一个一个地数,他在数这个箱子里的营养剂有多少,可等他数完了,才绝望地想起来尤斯坦把它拿过来时,他没有看里面有多少营养剂。
“在做什么?”
黑暗里凭空出现一声。
尤黎回过头,看见了门口处站着的尤斯坦,
对方的身影在昏暗中显得模糊,连神情都隐在黑暗中。
尤黎说,“我在数营养剂少没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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