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犁术觉得头顶如同出现了一块数千上万斤的巨石,他连抵挡片刻都没做到,便被这股恐怖的力量压成了肉泥。
嘭嘭嘭的压砸声在天牢内接连不断响起。
每一道声音,都代表着一个活人被压成肉饼。
片刻之后,偌大的天牢再无活人!
满地都是扁平的囚服与官袍,还有那触目惊心,连成大片的血肉!
终于,姜熵的脚步踏出了天牢。
十五年来,这位龙图阁大学士,再次看到了满天星斗。
“天,还是这片天,人,却不是原来的人,物是,人非。”
姜熵浑浊的眼中泛起唏嘘,他的脚步只停顿了一瞬,便朝着皇宫而去。
一身囚服的身影,阔步行走在午夜长街。
每一步,都走得很沉。
街上,印出了一排脚印,犹如即将坠落的流星,留在夜幕里最后的痕迹。
远处,一架马车迎面而来。
看方向,正要赶往刑部。
马车并不华贵,十分普通,但车上的人,却地位尊贵。
正是当朝首辅,周史伯。
周史伯得知了红莲教的堂主在天牢被灭口的消息,第一时间赶来查看。
自从鸿雁城劫难发生,这位大晋首辅便将红莲教的威胁提到最高。
周史伯看得很清楚。
红莲教一日不除,大晋就一日不得安宁,一定会有源源不断的灾难降临。
周史伯神色凝重,在路上思索着刑部之事。
他想了很多,分析了各种局面,直至马车停在路中心,周史伯才从沉思中醒来。
车夫紧张而低沉的声音传来:
“大人,对面有个囚犯挡住去路。”
一听囚徒,周史伯神色微变,掀开帘子只看了一眼,便沉默下来。
姜熵此刻也停住了脚步。
短暂的沉默过后,周史伯走下马车,吩咐车夫回府,他自己一个人要去会一会老友。
车夫不敢抗命,调转马车离开。
空旷的长街上,只剩下两位老者。
一个,一身官袍,一个,一身囚服。
“子文兄,一晃十五载,别来无恙。”周史伯当先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子文,是姜熵的字,姜熵姜子文。
“天牢不错,有吃有喝,这十五年来,让我看清了很多事,看清了很多人,老夫无恙,但山河有恙!”
姜熵遍布血丝的眼眸中,迸溅着如刀的目光,冷喝道:“你们这些卑鄙小人,丢了我大燕江山!”
姜熵的冷喝中,狂风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