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冬月,过了两日就是三娘的生辰。
北风一刮,天气就越来越寒冷了。院子里的树也都空空的剩着一些枝丫,黑色的树枝像一些欲望的手,努力的伸向灰蒙蒙的天空,却什么也抓不住。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冬天味道,时常在院子里盘旋的鸟儿也都似冻住了嗓子一般,一声不吭的,更是不见了踪影。只听见或呼呼或嗖嗖的风声刮过,时而从地面带起一些沙尘,打着旋,一阵又一阵。
三娘坐在屋里,心里默默的算着日程——父亲和二舅舅他们应该就快要过秦岭了,不知道那边可有下雪,不知道母亲身体可还安好?如果顺利的话,许是三五日内就应该到了凤翔府。再过个几日就能得到他们平安的好消息了
这是第一次她独自过生辰。宫里没有人知道,就算知道了也不会为她准备长寿面。更别说那些生辰里父亲和母亲的微笑、兄长们的关切了。但是她知道,她今年过的很有意义,因为马上父亲他们就安全了。
想着这些,三娘对着桌上微弱的烛光许了愿,轻轻的吹灭,希望一切都会好起来,希望尽快收到他们平安的消息。
已经十三岁了,这些年真快。
又过了两日,北风终于刮来了今年的第一场雪,细细的雪子密密匝匝的敲打着窗户和屋顶,一片嘈嘈声。
三娘坐在屋里很是不安,这样的风雪,不知可有困住父亲他们?这样的风雪,不知是否是从西北边刮过来的?这样的风雪,不知可有阻碍了他们回家的路?或者阻碍了传来消息的路?
细密的雪子下了足足三天才停。第四天一大早,三娘刚刚推开窗子,就看到院子里站着一个人影。穿着玄狐大氅,连头一起兜住。听到声音,就循声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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