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来,赵顼连忙掏出帕子为他拭去:“父亲是为了让孩儿成长,孩儿都省得,父亲不要难过,孩儿明白您的良苦用心。”
“上,对不住先帝;下,对不住子女。我是个顶没用的人。”赵曙继续说着,“好像、好像我让每个人都失望了,是不是?”赵顼听到,哭着摇头,“没有,孩儿从来没有这样认为……”
“这几天,我总在做梦,梦、梦到以前的人和事。”赵曙并没有理会赵顼的话,继续说着,“我梦到……梦到先帝……梦到大弟弟……梦到那几个孩子,梦到我自己……恍如隔世、又恍若在眼前……”他微微抬着头,看着帐子顶,良久才叹息了一句:“可惜,回不去了……真想回去啊……”一声比一声更轻。然后就陷入了无尽的沉默。
就在赵顼以为赵曙已经平静的要睡着的时候,赵曙突然抬起头来,望向赵顼,眼睛里放射出凌厉的精光:“针儿,为父的错,便是错了。如今天下动荡,你也有安定天下之才情,我立你为储,虽说仓促间对你也不算公平,但好在你的一切才开始,为父、为父要你答应我,要做一个像先帝一样的仁君、明君,你可做得?”
赵顼被赵曙的神色带的肃穆起来,郑重的点点头:“父皇也是明君,待父皇百年之后,儿臣定然谨记父皇的教诲。但孩儿还想在父皇身边……”
“别、别说这些虚的了,我知道、我活不久了,你就说、做不做得?”赵曙的精神似乎好了起来,虽然说起话来还有些断断续续,但是语气强烈,眼睛死死的看着赵顼。
“儿臣,定当以父皇为榜样,为大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说完抽出被赵曙握着的手,退后一步,一个头重重磕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