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曙绞了温热的帕子,轻轻擦着他额头上细密的汗,“希望他能明白陛下的一片苦心。”
“只怕……”赵曙推开了内官手,“只怕他不够狠心。”
“所以用好那个小娘子才是关键所在。”内官补充着,“陛下如此布局,真真是用心良苦。”
“少年情谊、少年情谊,”赵曙轻轻的重复着,“最真、最纯、最入人心啊……”他喃喃着,似乎在说自己与陈飞远、似乎在说筠娘、似乎在说针儿,又似乎在说太子与三娘。
说完最后这句话,赵曙便不再说话了,闭着眼,呼吸平静。像是沉思、又像是睡着了。
内官看赵曙疲惫至极,也不说什么,帮他换笼了熏香、又帮他掖好被子。忽然想起,最后这些话,赵曙似乎说的没那么吃力,很少有停顿和缓慢,更没有喘息和咳嗽。
他默默的看向床榻上紧闭双眼的人,的确还是那般的形容枯槁、面色灰败,却好像并没有那么奄奄一息。他望着袅袅升起的香烟,想到太子,终是摇了摇头。
太后宫里,太后看着案牍上的奏折,轻轻揉揉了眉心,问到:“他们都见过了?”
一个跪着的小宫人回答:“回太后,都见过了。”
“太子有没有说何时过来?”太后继续追问。“太子着急出宫去了,据说是要快速迁府。”小宫人继续回答。
“他倒是挺着急。”太后有些嘲讽的自言自语,然后又问:“那陈家人呢?”
“他们领了一堆赏赐走了。”小宫人又回答。
“都走了?”“是的太后,三个人都出宫去了。”
“你去吧。”太后挥挥手,让小宫人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