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壶金华酒?”
龚远和头也不回:“这还要问?如此风雨大作之夜,自然要饮酒小酌才是。”
夫妻二人肩并肩走着,龚远和揽着明菲的腰,并不说话。他身上散发出一股湿湿的热气,是男子气息夹杂着熏香的味道,充满了荷尔蒙,熏得明菲有些紧张,她觉得只有说话才能叫她舒服些:“遇到什么好事儿了。这么高兴?”
龚远和笑道:“明明出门前就专门吩咐了洗萃记得今日要带雨伞,为什么又要梅子拿伞去门口接?”
明菲道:“不能打击丫鬟们的积极性。要是我事事都想到了,安排好了,还拿她们做什么?总有一次是我想不到的嘛。”
龚远和轻笑一声:“不如我们俩先去把狗喂了吧?回来后换好衣服正好吃饭。我迫不及待地想吃你做的饭菜。”
明菲笑道:“你就记着吃。紫罗先前帮我切肉丁,手指都切了条口子,我叫她去包扎了,等会儿你记着提醒我,让人给她送点蛋皮肉卷去,不叫她白挨那一刀。”
龚远和道:“她怎么搞的,做多少年了,从来就没听说过切了手的。”又拉了明菲的手,“以后不许你动刀子,在旁边看着她们做就行。记住了么?我会叫花妈妈监督你。”
明菲心中一暖,笑道:“我记住了。”
二人笑嘻嘻地披了蓑衣,换了木屐。龚远和盯着被蓑衣包的看不清身形的明菲,微微一笑,又将她头上的斗笠压下大半,“这样就不怕雨水了。”
明菲也调皮地将他的斗笠压下去,她竟然有些期待和他一同在暴风雨中疯这一回。就像小时候,妈妈给她新买了雨靴,她就特别希望下雨。好容易下了雨,就撑着小花伞,穿着新雨靴,跑到雨里去疯去跳一般的雀跃。
花婆子立在廊下,担忧地看着外面瓢泼似的大雨:“大爷,奶奶,天气这么糟糕,让人去喂得了。或者等下雨停了再去,要是淋湿了生病什么的,可怎么好?”
龚远和笑道:“妈妈放心,这不捂得严严实实的么,你要是担心,给我们熬碗姜汤啊。”不由分说,将灯笼塞进明菲的手里,他自己一手拉了明菲的手,一手提了喂狗的活鸡,二人先往追风所在的半春园而去。走到离半春园还有十几步远的时候,一个浑身湿透的单薄人影埋着头直直地冲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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