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打。”他说完之后,又小声补了一句,“着实打……”
皇帝的旨意他明白,不是非要杀了他,却又不能不警戒外臣。
但成敬不能真的直接说着实打,万一王德完扛不住呢?
看看如今这午门外的情势。
行刑之人也是懂的,既然成敬是这样说的,那么就介于敷衍和认真之间吧,至少不是最顶格的照死里打。
沈一贯在不远处安抚着“哭太庙”的众臣,他真是快扛不住了。
这是什么意思?哭列祖列宗,是说今上不是人君吗?
既不能说王德完确实有罪,也不能说皇帝已经定下移居日子仍旧是言而无信。
就连眼下不跟他们一起跪着哭告列祖列宗都可能在随后被人喷。
这阁臣,真是狗都不当!
可现在还得努力劝住这些随时准备出笼狂喷狂咬的大小官员。
王德完正在痛失臀部曲线,午门外的动静自然传到了朱翊钧那边。
朱翊钧这次竟没有愤怒。
没什么奇怪的,这样的场面也不是第一次了。
还敢哭告列圣?太祖若还在,他们敢于凌迫君上吗?
如今这局面,他们的咄咄逼人正是首功!
那里的喧闹声是如此之大,也隐隐传到了景阳宫。
朱常洛听不分明,但还是稍微听出来是不少人在哭,就如同出丧一般。
就不知李太后听不听得到。
但哭又有什么用?李太后听到了又怎样?
站在她的立场,想全个功成身退再不干政的名声,只会更加维护她儿子的权威。
朱翊钧已经摆烂又偏激,早已不是亲政之初那个还有些心气的单纯少年。
他没有与臣下斗而不破的心理素质,更没有真正为国为民的能力与志气。
真正的明君,谁不是见识到了真正的朝堂斗争和人性还能有方向和手腕?
朱常洛默默地望向西南面。
只能靠自己了,只能出奇招!
不树立起自己万不可或缺的绝对形象,接下来这二十年,他熬不过去!狗都不熬!
我刚穿过来,我能受这窝囊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