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放在水池边清洗干净,趁着后厨休息的时候进来。
几个帮厨正在洗锅,朱海辉脖子上挂着一条白色毛巾,坐在椅子上抽着没有滤嘴的经济烟。
衣领上全是油渍,脚下的皮鞋裂开一个口子,脸色有些不好看。
“朱师傅,别抽太多烟,对身体不好。”
夏凌青自来熟地搬了两个凳子,招呼何瑞雪坐下来,“最近怎么样啊,听说你家里不大太平?要我说,你那弟弟就该撵走,回回来你这打秋风,他好歹也是个厨子,能缺了吃还是缺了喝啊。”
这话要放在后世,或许会让人觉得没有边界感问得太多,但眼下的人就爱瞎掺和,谁家的事都想管一管。
厨房温度高,朱海辉又刚刚炒过菜,额头上的汗水止不住地往下淌,前后的衣服都湿了一片。
他用毛巾抹了把点脸,没精打采道,“我弟弟那个德行我还不知道吗,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货,不过他不能把我咋样,只能撺掇着老娘给我添堵。”
说着,他眼眶红了起来,“我娘没什么心眼也不会判断好坏,容易被煽动,事后好声好气给她说清楚就行,我发愁的是我媳妇,从前怎么没发现她比我娘还缺心眼呢。”
所以到底是什么事啊,把这个一贯坚强能扛事的中年男人逼得都快哭出来了。
夏凌青皱眉,“她怎么了?”
原来朱海辉的媳妇叫许小花,是个再平凡不过的名字,干出的事却一点不平凡。
她刚刚病好一点就精心伺候老娘,被怀疑吃了好药后不仅没有任何怨言,反而主动停药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朱海辉严厉反对她才继续吃,之后他找了老中医来,证明方子里确实都是些常见的便宜药,他老娘才终于相信并向儿子儿媳道歉。
事情本来到这里该完美结束了,偏偏他弟妹过来卖惨,说她家过得如何艰难。
许小花不忍心,把他家里的补品肉食全给了出去,还把自己孩子的学费拿出来,供弟妹家的孩子读书。
等朱海辉被老师催学费质问她的时候,她竟然说往后半年打零工给孩子赚学费。至于孩子们平时成绩好耽误一两年没事,往后多用点心就能赶上进度。
听到这里何瑞雪的血压已经在往上涨了,谁知道还有更离谱的。
弟弟的孩子欺负自己的孩子,许小花不光不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