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看什么书别人都有话说,她干脆费点功夫自制出合订本,总不能不让人看报纸吧?
她看的这份报纸是七月份的,新闻没别的特色,标题处处离不开“革命”两个字。
比起相对假大空的文章,她更关注国际新闻。
报纸上以辛辣的口吻把苏修、美国、日本、英国等通通批判了一遍,跟老师点名似的。
用词全是贬义,从标题就能反映笔者的态度,“勾结”,“自打耳光”、“丑态毕露”,“垂死挣扎”……妙语连珠。
文化人骂起人来才有意思,仿佛是要把在国内版面不能发泄出来的私人情绪全部倾倒在敌人身上。
别的不说,看着着实很爽,至少能跟着学骂人。
看完报纸,她小睡了一会。
在上班前赵佳佳和她同行了一路,悄悄给她说个消息。
“瑞雪,你是不是得罪罗国庆了,他整天在组里抱怨书记做事不公道,浪费了大好的机会,还说这次会议过后,咱们商店的表现肯定要垫底。”
“不是我得罪他,是他心胸狭隘,故意和我过不去。”
说起来她就来气。
自从上次外贸小组的事务全权交给她负责,罗国庆就没少给她穿小鞋。
不光是她,甚至牵连到整个三组,每次他们去商品部门确认供应需求和销售状况,评估供应厂家的货品质量时,罗国庆和他手底下的人总是推三阻四。
何瑞雪不想忍,直接把这事交给吴夕芳,看在昔日老情人的份上他会收敛点,但也仅限于此。
当有次他遇到夏凌青的婆婆过来买东西,私下交代售货员专门挑那不新鲜的给人家时,何瑞雪才算是了解他有多小心眼。
何瑞雪心想自己都没去找他算账呢,这人倒是率先撞了上来。
既然他不在乎自己的威胁,有些消息也是时候放出去了,正好转移一下最近韩馥箐身上的流言。
何瑞雪低声说了罗国庆和吴夕芳的经历,又说了他们三人间的恩怨情仇,赵佳佳听完后下巴差点落到地上。
“瑞雪,你说真的,就因为人家当初没选他,姓罗的就干出那些事来?”
“骗你干什么,当初和他们同村的人,还有住在吴夕芳周围的邻居都看见了,至于他教唆别人赌博的事,恐怕没人比吴夕芳的男人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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