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他眼里,冬宝真和自己的亲闺女没区别,甚至在何晓洁身上都不曾付出这么多的心力,他媳妇也是。
有件事他一直没跟何秋生说,当年听说冬宝差点落水,他连夜赶回村里,又教训了何晓团一顿,让他的屁股伤上加伤。
至于这个倒霉弟弟第二天不许吃饭的惩罚,是他亲口暗示爸妈才敲定下来的。
王桃枝坐不住,和他一起回村,那几天恨不得把冬宝绑在身上。
又是带着她逛集市买头花,又是买糖葫芦和糖人,生怕她吓到惊了魂。
这些小事想必小妹都不记得了吧。
走进厨房,他的郁闷已经全部一扫而空。
活了这么大的岁数,历经战乱和饥荒,他还有什么事情看不开?
只要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在一块,别的都不用在乎。
……
何瑞雪来到兴泽县,去问了火车站旁边的招待所,结果已经满员。
后来经人介绍,他们才知道化工厂旁边开了家自己的招待所。
这并不罕见,尤其是在北方重工业地区,许多工厂为了招待客户和外来人员,都会开设相应的厂办招待所。
只是他们省里这么干的大型工厂不多,才会显得有些稀奇。
招待所是新开的,环境干净,设施也很新,楼梯旁边刷着新漆。
柜台后站着个上了年纪的阿姨,手上不停勾着棉鞋,抽空看了眼他们的介绍信。
“咱们厂最近可热闹,招待所都差点住不下,得亏你们来得早,空房就只剩下三间了。信上说你们是来工作的,不是夫妻,那就要两间房是不?”
“对。”
她放下钩针,登记了几个字,又把发票和钥匙递给她,“拿好,三楼里头两个房间,热水到下面打,打满一暖壶一毛钱。”
徐德宁悄悄说了声真贵,扬起笑脸,发挥优势找她打听消息,不一会就把住在招待所的人员状况以及各自来自哪里都了解得七七八八。
何瑞雪一边感叹带他过来是对的,一边查看着手里的发票。
顶头是熟悉的革命标语,之后便是印刷的几行楷体字:
招待所宿费收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