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用那么悲观,或许这只是一件小事,死者的身份还有待商榷。”
王忠嗣将李光弼的话打断,看起来很乐观。
“难道大夫就不担心禁军就在路上吗?总要试一试啊!”
李光弼焦急苦劝。
圣人一日杀三子,皆因威胁到皇位。更何况王忠嗣只是圣人的干儿子。
“李将军如果与我议论军事,我欢迎之至。其他就不要再说了,我意已决。平生的初愿,难道是追求显贵吗?兵权都在监军之下,军中征伐,皆奉国命;该做的我已经做了,北方已经平静,短时间不会用祸乱,这一生尽职尽责,无愧于心。如果圣人责怪,不就是失去一个金吾羽林将军,回朝廷做侍卫吗?其次,难道还缺少一个在黔中辅佐的人吗?这些我也心甘情愿。”
王忠嗣语重心长地说了一句。
他也知道,这件事情要么是意外。要么就是有人陷害。
如果有人陷害,是针对他,还是针对太子呢?
其他后手一定会有的!
坦然面对就是了!
“末将担心大夫被误,因而向您提出忠告,大夫能行古人之事,不是我能做到的。”
李光弼暗叹一口气后,提着袋子恭敬退去。
“如果我回不来了,将此强弓赠给河陇节度使!”
李光弼走后,王忠嗣向一名亲卫吩咐一声。
他认为李瑄是天下将领中最独特的人。
孙子兵法上说,进不求名,李瑄提出将领安边守土的理念。
李瑄自始至终未攻击石堡城,而是先剪除石堡城周围的障碍。
若石堡城两翼,九曲和青海被夺,石堡城就成为一座废城。
王忠嗣希望李瑄在平定吐蕃后,完成“吾不欲疲中国之力,以缴功名”的誓言。
至于会不会将两石强弓封存于袋中,那是李瑄自己的事情。
……
仅仅数日,一名叫董延光的羽林将军率领数十名羽林军前来太原,宣布圣人的旨意。
旨意中由羽林军带王忠嗣回长安。
怕河东、朔方骚乱,李隆基没有立刻罢免王忠嗣的职务。只是让副使暂代军中事务、防务。
王忠嗣没有反抗,任由董延光将他带着出太原城。
麾下将领一个個义愤填膺,他们拍打栏杆,但无法制止王忠嗣被带走。
抵抗羽林军,等同于谋反,李光弼等将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董延光见王忠嗣没有反抗,也不敢加以绳索,他们需要骑马迅速回去。
死亡奴仆的尸体已经腐烂,无法带回长安。董延光只能将尸体上的“籍牒”和验查尸体的信息带回去。
有“籍牒”对手,很容易确认这是否是太子府的奴仆。
回程的时候,羽林军带着王忠嗣通过驿站快马,日夜兼程,每天只休息三个时辰,就继续赶路。
王忠嗣很配合,一直在羽林军的中心。
实际上,王忠嗣若想逃跑,可以轻易离开,但他要弄清楚一切,证明他的清白。
十天后,王忠嗣回到长安。
但是在长安弘化门前的时候,更多的羽林军涌出,将王忠嗣五花大绑。
这意味着李隆基要重惩王忠嗣。
一入长安,身不由己。
最终,王忠嗣被押往御史台的牢房之中。
李隆基根本就没见王忠嗣,他免去王忠嗣所有的职事官、散官、差遣官,下令刑部、大理寺、御史台,进行三司推事,由李林甫和裴宽两名宰相监督审理。
务必要将真相查明。
御史台和大理寺官吏,先来到东宫太子府,查探关于死亡奴仆的信息。
太子府果然失踪一名奴仆。
但经过调查,从奴仆离开,到奴仆死亡,整整两个月时间。
按照太子府的说辞,那奴仆因犯错,被鞭子抽了二十下。
等伤好的时候,出门采购货物,然后消失不见。
丢失一个奴仆,太子府没有放在心上。
因为李亨不想多事,只是一个奴仆而已。低调行事的李亨,不愿看见满城风雨。
太子也终于知道他被禁足的原因。
原来他的那名奴仆跑去太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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