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岘信奉释道,还有过出家的打算。
他二十岁的时候,曾经跟大智禅师义福在长安慈恩寺学习佛法,志向远大、刻苦修行,想要留在慈恩寺中。
但义福告诉他:“你应该为国家尽力,缘分不在此处。”
李岘只能离开慈恩寺。
他的心平气和,他的清廉无私,他的满身正气,都和他年轻时的禅道修行脱不开关系。
所以李瑄提出慈幼堂的建议后,在朝堂中间的李岘眼眸大亮。
但他的身份只能附和,不能带头决策。
“只是推迟男女结婚之事,不仅是权贵,甚至百姓都会有不满。”
就此李岘向李瑄提醒。
“我知道,百姓不满是因为苦难和负担,如果能减轻百姓的负担,让他们深刻了解到早产对女子的伤害,他们就会慢慢接受,因为那也是他们的儿女。许多变革会有阵痛,这是历史的必然。”
李瑄点头,他怎么会没有料到这一点呢。
“我人微言轻,只能在朝堂上同意您的建议,然朝堂之上文武百官,我只是其中一员。”
李岘暗示李瑄要多拉拢朝臣支持他。
“《论语》上说:德不孤,必有邻。我行正义的事情,怎会没有志同道合的人帮助呢?有些贪婪的狼,扮成温顺的犬,口喊着大义,实为私利。这些魑魅魍魉注定要被历史之风,吹入无尽的深渊。”
李瑄握住李岘的手。
无数的目光,一直留意着李瑄。
堂堂天水王,随时会入相的人,拉着一个员外郎,让众人非常震惊。
李岘只是准备混一场宴会,就已经被打上李瑄死党的标签。
不久后,人们认为李瑄拉住李岘手的那一刻,“变法派”形成。
毫无疑问,李瑄是“变法派”的领袖。
李岘没有挣脱李瑄的手,只是微微一笑,如古井无波一样。
任何一个人面对此情此景都会产生压力。
唯他例外。
“李将军……不,现在应该称您为天水王。”
千秋宴,圣人即将到来,李瑄不便与李岘说太多。
当李瑄与李岘分开的时候,安禄山一脸笑意地向李瑄打招呼,他说一半的时候,似是无心,拍了一下自己的嘴,称呼李瑄为“天水王”。
安禄山快马加鞭,昨日才到长安,差点没赶上千秋宴。
“安将军,风采更甚呐!”
李瑄笑着回应一声,这家伙好像长胖不少。
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跳起胡旋舞。
“哪里!就是一万個我,也比不上您的风采!”
安禄山貌似直爽地说道。
实际上,安禄山内心嫉妒的不行。去年他和李瑄同时大战。
李瑄面对的是强国吐蕃的倾巢而出。
而他面对的是契丹部和奚部,虽也胜利,但战果令他很不满意。
契丹部和奚部的主力还在!李瑄一战生擒赞普,近乎灭国。他在范阳,都能想象到李隆基对李瑄更加宠信。
他已经知道李瑄的拜相,几乎板上钉钉。
他其实还是很高兴的,因为李瑄手握三十万边军,四镇能召十几万胡部,太吓人了。
“过谦了。”
对于安禄山,李瑄不想和他多说话,这个人底线太低了,他的余光突然看到杨钊围在貌美如花的杨氏姐妹旁边,看样子说了什么甜蜜话,让杨氏三姐妹笑得花枝招展。
见此,李瑄眼睛一转,向安禄山说:“虢国夫人、秦国夫人、韩国夫人旁边为度支员外郎杨钊,他可是一个了不得的大才,入京城才两年多,就得此高位。”
“他不过是一个靠女人得到官职的人,他也就这个位置了。”
安禄山不屑地说一声。
他知道杨钊,一直以为杨钊是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