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嘟囔了什么,陈嘉沐没听清。
“算了,咱也不提那些事了。既然已经回家,再想那些沙场上的事,不是自找苦吃吗?”
“在家比在军中轻松不少,帮父母干些松土施肥浇花的活罢了。公主若是平日里得闲可以经常来瑞王府看看。”
“或者等到月末,陈璟往宫里送花时,你们也能见到面。”
陈嘉沐点头。
陈靖的语气很是熟稔,谈笑间就像是把自己当成瑞王家的儿媳妇似的,几乎没有一点的避讳。陈嘉沐不知道怎么回应,只能接着做她的脑海地图。
她试图把瑞王府通往花园的路都记住,每转一个弯就记下一个标志物。
栽在水井边的一棵松树,蒙着罩子即将枯萎的一盆花,还有墙角扔着的几个陶瓷罐子。
她不能左顾右盼暴露出自己第一次来,也不能表现得太过冷漠,想要抓住这里微妙的平衡似乎比演戏还难。
陈嘉沐一路下来,聊的什么是一点不记得,路上的标记也是一段有一段无的,好不容易捱到花园门口,先看见的却不是陈璟,而是她那个弟弟——陈清煜。
他今日的脸色看起来好了不少,不再是那日伏在她床边的那种死白,轮椅也换成了细长的一根拐杖。正衬他今日浅鹅黄的衣服。
他似乎是看到了陈靖,直直向陈靖走过来。
那双腿确实还是跛的。
陈嘉沐只扫了一眼便不再看,抬起手跟陈清煜打招呼:“早晨我问寒梅,她还说你不来呢?”
陈清煜走近了,眼睛亮亮的,像只小猫:“皇姐戴了我送的耳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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