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轻轻地戳一下,陈嘉沐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慕容锦倒是坦然。
他欣赏那两颗痣一般的墨点,如同画龙点睛,一幅传世之作。
显然,他对自己的作品很满意。
“公主面上无斑也无痣,显得太素。”
陈嘉沐心说这算什么素,你直说自己脸上有疤看不得别人没有不行吗。
但她嘴上还要过得去:“将军面上有瑕,也算美玉。”
慕容锦笑起来,收了手,毛笔落在砚台之中。
陈嘉沐猜他是想给自己一个面子,男人眼底没有笑意,显出一种诡异的冷。
“公主还是少提臣面上的疤吧。”他将那碗中的螃蟹扔在桌上,倒上满满一碗酒,语气甚至可称为挑衅了,他朗声道:“公主与臣同饮一杯。”
陈嘉沐只得接过慕容锦空余下的杯子 ,用帕子擦净了,在杯子里倒上一点。
那酒她并不敢喝,本就是来路不明的东西,酒发酵不好还容易死人。别看慕容锦现在活蹦乱跳的,但也不排除是喝的不够多。
毕竟这个身高体型,推去医院麻醉,估计都要比别人多打两针。
杯碗相撞,慕容锦一抬碗,几口便喝了个精光。陈嘉沐不懂酒,但也猜出这酒坛里的酒或许很是香醇,她装作喝酒的样子,实则只用唇缝蘸了一点,很快用帕子擦去。
慕容锦看她的杯子:“公主喝酒如兔子般,舔一下就当喝过了。”
陈嘉沐心虚,柔声道:“自然不比将军。将军常年在军中与将士们喝酒,酒量当然更好些。”
“边塞不似京内,风沙大,公主,”他突然叫了陈嘉沐一声,“到臣身边来。”
陈嘉沐心中一跳。
她再一次望向男人的眼,深邃的眼窝下是两抹青黑,似乎很久没有好好睡过了。眼神有些迷离,反倒显得人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