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欲念。他当然只是个被利用的玩具,苏美人知道陈渡想看什么,就羞辱给他看。
陈渡又能活多久呢?
他在心里默默地算,又听苏美人的娇吟,叫他轻一些。
他收回一只手,面色不改。
陈渡没在他脸上看到那种被折磨的尴尬与羞耻,没一会就觉得没趣,甚至更碍眼一些,冷着脸让他滚出去跪。
方彦唯唯诺诺,后退两步,转身走了。
苏美人的笑声阴魂不散般跟着他:“皇上,怎么生气了?我看那青俞公公是块木头,只会用力,不懂怜惜人呢。”
陈渡也笑:“一个阉人懂得什么,换两位宫女进来就是。”
但他也并没传宫女进殿。
方彦在屋外的风中跪着,他跪得很直。
陈渡在拿他发泄。
这些年发泄不到高勒身上的火气,可以全数扔给他这个根基尚浅又年轻的接班人。
他没什么好抱怨的。这是他选的一条路,也是唯一一条走得通的路。
他闭上眼,似乎又看到昨日的陈嘉沐。
她的背是什么样的?
他还没见过,上回见时陈嘉沐还很瘦,形销骨立如嶙峋的覆雪山脊。
昨日呢,昨日他不敢看,只敢流泪,看不清似乎就能抵消他以下犯上的罪。
软了筋骨的公主自然发不出声音。
他只能想起她一双脂润肤白的手臂,软呼呼地贴着他的衣服。
她说她不怪他。
声音好轻柔,羽毛扫一下,痒痒的。
如果她得了权力,会来羞辱他吗?来他身上倾泻自己做公主时不敢发泄的火气,把他的自尊狠狠地踩在脚底,骂他是个没了根的阉人。
他的顺从,能给陈嘉沐带来满足吗?
她会要他推自己的背吗?
头搁在他的肩膀上,像苏美人那样丝毫不畏惧地展开自己的身子,就像打开翅膀的一只蝴蝶。
是轻轻的夹着哭泣的声音,还是如昨晚一般,似乎什么都没品尝到的无趣。看他的眼神是冷的,却又笑着说没事。
方彦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他并非没有欲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