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皮肉上爬出道红痕。
她的手指覆上去。
慕容锦没动。
手指下是皮肤增生的凸起,沿着衣领下滑,是粗糙温热的疤。
他是个被打碎后随意锔好的瓷器。
陈嘉沐只碰了一瞬便收回手,手心已经满是细汗:“将军为何不躲?”
“我说将军是‘想杀死我的东西’,将军为何不生气?”
她盯住慕容锦的眼睛,就像捉住了蛇的七寸,按住了他的命门。
慕容锦神色淡淡,撇开眼:“公主说的不过是玩笑话。”
“那将军刚才为何不躲?”
她的手撑在慕容锦的膝盖上,男人腿上用了些力气,肌肉硬得硌手。
他还是不动,但也不回答。
陈嘉沐轻轻掰着他的下巴,强迫他低下头。
她在等。
等慕容锦把她的手甩开,或者干脆像那晚一般去掐她的脖子。
可是没有,男人只是顺从地看她。
面色又冷一些。
她心里打鼓,心跳声已经盖过了慕容锦的呼吸。
她想看,想看慕容锦能退到什么地步。
他给她留的底线到底在哪里。
“将军既然要见我,就合该好好看看我。”
看看她的样子,而不是陈玲,不是任何一个像死人的活人。她做了那么久的准备,不是为了给他躲避用的。
她要慕容锦记住这张脸。
男人终于垂下眼打量她,和万寿宴时一样,视线从发髻起,滑向眉眼,停在唇畔。
那日是她被男人的目光里外磋磨,今日是攻守易势。
陈嘉沐等够了,手腕一转,从袖中抽出那枚“安国将军”的令牌,结结实实地扣在他心口。
慕容锦余光掠过令牌的边沿。
她终于坐回自己的位置,看慕容锦翻开令牌,反复摩挲着上头拴着的红绳,与底下垂着的柔软穗子。
陈嘉沐指望他问点什么,但慕容锦什么都没问,只是将那块牌子收好了,系在自己腰间。
她确实看不懂他,但也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