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刚泛白时,陈嘉沐发起热来。
陈清煜一晚没睡,听她呼吸声变重,伸手往她额头上探,滚烫的皮肤贴着他的手背。
“皇姐?”
他在陈嘉沐耳边轻声唤,用余光看,只见到她面上的一滴泪。
“我想……回家……”
好像是这么一句话。
陈嘉沐的声音太小,陈清煜也不能保证自己听对了。他的皇姐像是被魇住了,怎么叫都叫不醒。
没办法,陈清煜的胳膊跨过她去拉床边的椅子,从床上挪下去,再用椅背撑着,拿小桌上戳着的蜡烛。
点起来,寝宫内有了一点火光,他姐姐脸上的泪痕被照得粼粼,用指腹抹下去,还是温热的。
他用椅子做拐杖,在陈嘉沐的宫内找酒。
上回陈嘉沐和落雪从地道搬出来那坛还放在角落里,他挪过去,倒了一小碟,用手沾了给陈嘉沐搓掌心。
直到她面上的热渐渐散下去。指甲上染的红也被酒液融了,沾了他们满手。
像血。
陈清煜握住她的手。
“皇姐。”
陈嘉沐还在睡梦之中,不再流泪,睡得安静。
他秉烛坐在床边,直到天色渐亮,门口传来有人打扫院子的声音。
陈清煜这才走到门边。
从他宫内拿过来的衣服就放在廊下,寒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