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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这里,战场上的人,只有活人和死人。
活人再分,就是友人与敌人。
如果不将他们进行简单的,决绝的分类,那么杀人的恐惧与负罪感迟早要吞掉一个勇猛的将士。
他几乎从不避讳自己男女之事提不起兴趣。
手下人自认为这是一种隐疾,不会大肆宣扬。于是,每次收到类似的“礼物”,他都能在献礼的人脸上看一场好戏。
从谄媚到惊异,再到慌张。好像从没预料到失败。
他们总是把那对乳那段腰看得比金银财宝更重。
但是,为什么?
慕容锦不是没思考过这个问题。
别人情窦初开初识人事的年纪,他在边疆摸爬滚打,夜夜琢磨的不过是怎么活下去。
如果一定要从光裸的身体上获得快乐,那还不如将一个活着的敌人变成死人。如果一定要剥下谁的衣服来满足控制欲,还不如脱掉敌人的盔甲,拿走他们留在战场的武器。
如果胸腰身段能像耳朵头颅那样方便携带,计算战功,他倒是愿意收下以人做礼的讨好。
慕容锦从没怀疑过自己的理论。
随着年龄增长,他隐约察觉自己与他人的不同,但这种小事对生活的影响简直微乎其微。
他是听惯下属说他不近女色的人——
除了今天。
如果不是陈渡半夜将他急召入宫,他不会突发奇想地拐到琉璃宫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