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的东西,都要主动展现在她面前才行。
和她说真话,只有一个惊慌失措的人在等他,瞪着他,如临大敌似的,巴不得跟他保持安全的距离。
但装的可怜一点,陈嘉沐的善良柔软就能完全被激发出来了。
何钊甚至毫不怀疑,她那个弟弟也是凭着这一套手段换来的一种关怀。
人和人之间,总要保留一点秘密,他和陈嘉沐注定不会是能共同分享秘密的爱侣。
陈嘉沐从来都不会承认,但他非常清楚地知道,她喜欢的从来
不是一个真正的人,而是他表现出来的动作神情,是他戴好的面具。
他稍微露出一点本来的面貌,陈嘉沐就要催促他演好自己的角色了。
装作把她见过的忘记,把她听到的过滤——他们两个其实也没什么不同,他进一步,陈嘉沐就退一步,他退一步,陈嘉沐还是很愿意跟过来的。
她能跟过来,何钊就很满足。
他不会逼她在短时间内承认他,就像他不会说自己是觉得新鲜,觉得好玩才把胳膊划成那个样子。
至于经历的不同——他早就知道了。
只要他超过那个看不见的限度,就会在自己的院里,身侧,或者任何地方收获一具断首的尸体。他把陈嘉沐送回宫,在城门外捡到一具,买了这屋子,又在房间里收出一具。
他对自己的身体没什么满意的地方。但也不害怕,只是觉得可怜。
哪有自己给自己收尸的道理?
何钊知道它们每一个都有非常细微的不同,最明显就是脖子的断面不同,他仔仔细细地查看过每一个。
原来他自己死了是这样一副表情。
他一想到这里,就感到自己又掌握了这世界的一部分,别人掌握不了的部分。
他得把这尸体处理干净。
烧是没用的,烧了,他使用的这具身体只会变得更弱,但埋起来呢,最开始出现的那一具他已经埋了许久,挖出来看,没什么变化。
他干脆就不处理了,扔到地窖里,眼不见心不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