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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在陈嘉沐面前脱下外衣更令人羞耻,比他身上的疮疤更不堪入目的东西——他一直以来默默积累的嫉妒,像窥探他人幸福一样,完全不能理解但又渴望的偏爱,老鼠一样阴湿的丑恶嘴脸。
方彦的理智说他不应该将这一切坦白出来,但同时,他又一直听见陈嘉沐言语的重播。
“方彦,你是唯一知道我秘密的人,你的秘密,我不能知道吗?”
“不能吗?方彦,我不能知道吗?”
陈嘉沐的手臂要收回去了,浴桶外的地方对她而言还是太凉了一些。
方彦的视线慢慢集中在陈嘉沐的胳膊上,这条蛇,这条蛇身上是有伤的。
他飞速地扫过她洁白手臂上的指痕,他下意识感到自己应当很在意这些淤痕,但一种奇怪的
念头非常迅速地将其抹杀了,潮水推着潮水一般,他想到:他应该怪谁,嫉妒谁呢?是陈嘉沐的身体太柔软太脆弱了,她的皮肤总是这样,非常热情地挽留住每个人的印记。
她应该对自己也是很热情的,而且比别人更热情。
他完全不懂自己是从哪下的结论了。
陈嘉沐催促道:“方彦,我有点冷了。”
方彦说:“公主,奴才错在太嫉妒他们了。”
他一眨眼,眼泪直直地落下去,滴在陈嘉沐的唇边。
他感到自己也沐浴在温暖的泉水里了。同样的偏爱,甚至比陈嘉沐对别人的更胜一筹。
做奴才并不是什么都得不到的——他的公主并不是想起他时才爱他一下 ,逗弄他一下。
她信任他,而且是只有他独享的一份信任,他那夜里做的梦好像一瞬间全部成为了现实,他们之间的联系是别人永远无法触及的秘密,还要做爱人。
爱人。
方彦的颈子酥痒痒的热起来。好像他脖子上被抹去的蜡痕去而复返死而复生,并不是由外力烫出的红线 ,而是从他自己的身体里热滚滚长出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