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给陈嘉沐抹泪,两下就卸了力气,半是撒娇,半是邀约,他说,“皇姐,离我近些,我没力气了。”
陈嘉沐一阵发愣。
她脑子里乱如麻的一团,还要分出精力来消化陈清煜的话。
她感觉陈清煜说的,有一点道理,但似乎是个歪理。她并没有为死去的人流泪,说真的,她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哭。
被她折叠的重塑的时间里所有的委屈,好像全变成眼泪,一刻不停地流。但和慕容锦有关的一切,她也无法讲给陈清煜听。
她弯下腰,低下头,手还被陈清煜拽着,他一用力,就把她整个人拉到床上去了。
暖和的被子敞开着:“皇姐,来躺一会。”
然而面前的人是赤裸的。
陈清煜微笑着,侧着脸,橄榄色的眼珠满盈着温和的笑意,像嵌在剑柄的一颗玉石。
一把脱了鞘的锈剑,只管倒着,血淤如锈色斑斑点点,而他整个人是未开刃,没有一点攻击性的任人揉搓。
陈嘉沐感到自己身在云端,看陈清煜是雾蒙蒙的,看自己也似真似假。她莫名其妙地就钻到陈清煜身边了,顺从着张开怀抱,陈清煜就躲到她的怀里来。
胳膊底下是他削瘦的肩膀。能闻到一丁点铁锈一般的血气味,混杂着的皂角和花油香。
“皇姐。”
陈清煜抬头看她。
他的心里,非常不合时宜地升腾起微弱但难以忽视的窃喜,但也紧绷着一根弦,作为好弟弟的一个底线,警醒着他,叫他不要说出任何出格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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