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他一直默认然而永不会说的是
为了得到你。
完整地得到,每一块都攥在手心里。
他并不是什么爱慕仙女的痴情凡人。他会偷偷地将她的彩衣藏起,叫她再也回不到天上去。
方彦身上的特质,是双生的,相辅相成,越是自卑就越是自负。越是乐意跪在陈嘉沐身边,越是要问自己:凭什么别人不跪。
他可以当狗,但每个人都应该是猪狗才对。
跪给别人看,站给自己看的。
陈嘉沐听见方彦愈发粗重的呼吸。
她摸他的下颌,一直往上到眉骨,眼眶的阴影将他那对眼珠锁住了,泼上乌云层一般饱满的水汽。
方彦很罕见的没有反应。
他们之间,连着不可见的一根细线。
他起身去推陈嘉沐的身子。恍恍惚惚,好像他真的只是一只畜牲,剩下本能的一点冲动,深色的衣袖全落到陈嘉沐身上去,遮住他大半个手掌,露出指甲,骨节,寄生在陈嘉沐的衣料上,扎根一样拼命地,狠狠地扣住了。
这片土地并不肥沃,没有充足的养料,只有他自己努力,才能勉强生存下来。
他要活着,活着就要吃陈嘉沐的爱,要把她流到别人身上的温暖抢回来。
看她顺从地倒下去,毫不反抗地瘫倒在床铺之间,双手紧握他的手臂来保持倒下时的平衡。
方彦欺身上去。
他罩住了陈嘉沐,完完全全地盖着,闻见她身上淡雅的花香气。
他的心里,惊诧地动了一下
——原来陈嘉沐是这样小的一个人。
温顺的,沉默的,只要不反抗,他完全可以轻而易举地做成许多事。
但他为什么没做呢?
惨淡得毫无颜色的脸,覆着一层寒霜一样。方彦甚至感到这张脸对他而言已经陌生了,和他惦念的那个不同了。而这样的变化,就是送走陈清煜之后,短短的半个多月里的事。
她好像突然就暗淡了。不同了,是从很高处跌落下来那样,粉身碎骨的倒着。
然而陈嘉沐脸上没有一点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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