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暖,荣华富贵。
只要在宫内待着,她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方彦非常喜欢加深她对此的印象,连吃食起居,他都严密地观察着,计划着。
只要她在宫内待着。
但现在不一样了。
陈筠这个傻子,许给她最缺少的一处住所,亲手剪断了她身上的线,放她飞走了。任何人都别想再控制她,再操纵她。
陈筠这个罪魁祸首却又转头卖弄起他那点让人恶心的思念来。
凭什么?
方彦一遍遍想:凭什么?
他的目光像钉着一排银针的梳,由上到下,再由下至上,刮擦着陈嘉沐的脖颈。恨不得她那段皮肉上的痕迹能被刮烂刮花,刮成血流不止的黏糊糊的碎肉。
给谁看?明知道她今天要进宫,还要留一个明显的痕迹吗?在名画上盖了章,就以为是自己的东西了。
何钊就是这种人。
方彦很心急,又感到很不公。陈嘉沐宁愿爱这样的人,把身体婚姻都献给他,也不愿意回头看自己一眼。
但回过神来,他只是盯着一个睡着的醉酒的人看而已。震颤的满腔的恨,他一丁点都说不出来。
如果有人死去就好了。
何钊死,已经晚了,他已经成为这块玉石的拥有者,已经明目张胆地印上自己的名章了。
陈筠死,也晚了,他做皇帝,简直做不出任何合理的选择,人生的每一步都在迈错,他永远都在痛苦,后悔,都在自我怀疑之中。
他死。
他自己死了,就不必再思考这些琐事。他能留给陈嘉沐一个惊吓,一个比醒酒汤更有用的方法。他如果流了许多血,陈嘉沐就会看到,闻到,是把他从里到外,从活到死全见证过了。五感都在感受他。
如果只是吞了毒药——
这个不行。
他就算死,也不能服毒去死。他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