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字字分明地,把方彦想问许久的话说出来了。
凭什么?
心中有越多的恨,好像这三个字就越铿锵有力似的。
“不是因为你要成婚了。”
他的声音木然。
“公主,您知道他是什么人吗?您了解他吗?他怎么就……嘉沐,嘉沐,你讨厌我想占有你的心思,恨我把你当成个物件,当成一个所有物。可他是怎么对你的?”
方彦真的感觉自己要疯了。
他仍然跪着,但那双手,那双胳膊,闪电一样地劈到陈嘉沐脖颈上,大拇指一遍又一遍去压去蹭陈嘉沐喉咙上的红晕。
吻痕。他真想把那东西擦掉了,磨掉也行,抠掉也行,他真非得把别人留下的痕迹全遮盖住不可。
“凭什么他可以,他不是把你当成物件吗?他明知道你要进宫了,又是吻给谁看的?我要嫉妒死了,我要恨死了,你一定要这样对我吗——一定让我流眼泪你才开心。凭什么,我也想问,凭什么他们都行,都能吻你,亲得明目张胆的,礼数都不顾了,我却不行。我得躲着,我得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对,我是太监,我是阉人,但他们好在哪了?他们有什么?”
陈嘉沐没来及说话,她的脖子,被重重地碾着,方彦松开她,但下一秒就起身,咬过来,舌面抵着她的皮肤,含糊道:“你和谁成婚都没关系,公主,你就算收了几百几千个何钊,养多少男宠都和我无关。我不嫉妒他们任何人。但是。”
“凭什么,凭什么他们能做的,我不行。陈嘉沐,你认真看着我,你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因为我一开始就跪在您面前,所以要一直跪着。他们和您平起平坐,就一直可以折磨你,玩弄你?宫里憋闷,我让您自由出入宫中,您要和一个来路不明的书生结婚,把自己的一辈子当儿戏,我也送您走了,您回来一次,为什么不能好好的,我们好好的聊一聊,我想你。我梦见你,我怎么会不愿意做您的下人?我连做梦都在想之前的日子。”
“是谁变了。”
他支起身子来了。
陈嘉沐错愕地,对着他的脸,他的眼泪,这下真的像雨点一样砸下来,他干燥的唇舌,通红的眼周,像干涸许久的一块旱地,正把仅剩的一点水还给她。
“我变了,您也变了。公主,您尽管去想方彦吧,就算现在我还是那时候的我,您也不会很爱我的。”
“公主,作为方彦的我不行,作为青俞的我,至少还可以强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