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公子愤愤不平的开口:“再小的官也比你这个捕头大。”
“你说的没错。”陶壬林起了调门:“是个老爷都比我这个捕头大,但是现在在这里,我这个捕头最大,我现在就能抓伱们,能让你们全进监狱里待到正月十五,怎么着,要不你试试把你家令尊的名讳官职报出来,看能不能吓住我。”
这公子哥顿时不敢言语了。
如今现场一圈围观群众,但凡敢说出来,保准明天一早登报,到那时候连自家老爹都给害坑里去。
“全部拿下,先带进捕房,然后通知他们家里人来缴罚金。”
陶壬林一挥手,身后的一众巡捕便一拥而上,将这些聚众斗殴者全部锁起来,随后陶壬林又走到酒馆门口喊话:“陈掌柜呢?”
“我在,我在。”
“打坏你店里什么东西没。”
“就几张桌椅,不值钱不值钱。”
“什么叫不值钱。”陶壬林眉头一挑:“再不值钱那也是花钱买的,算算看值多少银子,让这伙人赔给你。”
陈掌柜一个劲直摇手:“不了不了,真不值几个钱。”
随后又小声对着陶壬林说道:“陶老弟,这伙人刚才在我这喝的起兴,嘴里说的话可谓狂的没边,家里估计关系都不小,你也别生事。”
“老哥放心,我心里有数。”陶壬林安抚一句,知道陈掌柜的担心。
毕竟是在南京城做买卖,这伙打架的公子哥一看就知道家世不菲,陈掌柜显然不愿意为这些散碎银子开罪。
“既然陈掌柜你不要,那我去替你报个数。”
捕头走到之前那两名带头的公子哥面前:“你们俩,一人赔一两银子。”
“就几张桌椅能要一两银子?”
陶壬林眼一瞪:“饭钱不是钱?酒钱不是钱?”
俩人不再吱声,赶忙从腰包里取出银子递给陶壬林,陶壬林掂了掂分量,满意的交给陈掌柜,然后便对着周围的围观者喊话:“行了都散了吧,有什么好看的,该过节过节,大过年的别喝多了闹事打架,打输了抓药治伤,打赢了也得进牢房吃牢饭,别给自己找不痛快。”
围观者见没有武戏可看纷纷散去。
没了围观者陶壬林也算轻松下来,走到之前两伙带头公子哥面前抱拳。
“二位公子,你们看这件事是到衙门解决,还是你俩现场解决。”
“公事公办。”最先和陶壬林说话的那公子捂着眼,咬牙切齿的说道:“他娘的非把这群狗日的送监牢里不可。”
这句话顿时恼了另一方,人群中有声音响起。
“你他妈骂谁狗日的,嘴巴给老子放干净点。”
“骂的就是你个狗娘养的怎么着吧。”
“欠揍是吧。”
眼瞅着两伙人又要动手,陶壬林顿感头疼,但又不能不管,只能再次命手下将其制止。
蹲下身子小声言语。
“二位,这周边围观的那么多,保不齐就有谁是衙门口里的,也保不齐有认识两位的,都给彼此府上留点面子不好吗。”
“想得美。”右眼受伤的公子狠狠说道:“老子姓裴,刑部尚书是老子的大伯,这事没完。”
知道南京二代多,大官也不少,可这个身份级别的还是让陶壬林直吸凉气。
虽然现在刑部尚书已经不是九卿了,朝廷也没有九卿这个统称,不过正二品永远是正二品,还是朝廷最顶层掌握实权的那一小搓人。
陶壬林立时看向另一位领头人,本以为后者会因为这裴公子的家世而惊惧,熟料却是面不改色,只是脸上挂着彩,因此带着几分余怒未消的戾气。
这时候裴公子又开了口,切齿道:“你是捕头吧,这样,你现在马上把他们全抓走,明天本公子就让你官升一级,让你进五城兵马司里做个总捕。”
陶壬林苦笑摇头。
“裴公子,您二位要是不愿意现场私了,按规矩,卑职要把您两位连着所有人都拿回捕房,坚持公了的话,今除夕夜您怕是回不去家了。”
裴公子一瞪眼:“好胆,你敢锁我?”
“卑职不敢锁您,但卑职更不敢触犯国法。”陶壬林摇头:“这围观的百姓那么多,明日这事一旦登报,卑职玩忽职守的事就瞒不住,您府上可是高高在上的尚书大人,只怕不会为了卑职这么一个小人物去走动关系。”
“本公子一定保你。”
陶壬林还是摇头:“不行。”
裴公子人都傻了。
眼前这个捕头该不会是个傻子吧。
他怎么敢不听自己话的!现场局面正僵持着,又是一队人马赶到,陶壬林打眼一看立马起身施礼。
“卑职秦淮河捕房捕头陶壬林见过周大人。”
来人乃是南城兵马司指挥周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