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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卿云不再说话了。刚刚恢复清晰的视野,又逐渐模糊起来。
她呆呆地站着,嘴角流血,双目淌泪。血与泪在下颌汇聚,宛如格外晶莹剔透的血色珍珠。
血泪滴落胸口,在连衣裙的洁白前襟上缓缓渗开。
朦胧的视线中,那个男人的背影渐行渐远,直至彻底消失。祝卿云终于明白了些什么,全身失去力气,双膝一软,跪坐在地。
头颅低垂,长发掩面,久久不肯起身。
虽然这一巴掌只造成了皮肉伤,如果施法治疗,几个呼吸间就可痊愈;
虽然随着时间流逝,她已经感觉到附近有人经过,似乎正窃窃私语、指指点点;
虽然朝阳正逐渐升起,阳光越过屋檐落进庭院,在她身上铺开淡淡金光;
祝卿云依旧一动不动,感觉全身发冷。
过往二十二年的人生,仿佛阳光下瑰丽梦幻的小小气泡,在那啪的一声中倏然破碎。
再也没有存在的痕迹,更没有存在的意义。
祝卿云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去哪里,该做什么。她跪坐在冰凉的石径上,却不打算改变这狼狈不堪的姿势。她只想继续这样待着,直到……
忽然,有脚步声向她靠近。
不是一个人,而是将近十人。祝卿云不理解为何有这么多人来找她,只是下意识觉得……
已经失去了所有身外之物的自己,还能够被人利用的,似乎也只剩下她的肉体了。
“别怕,爷爷会为你做主。”
听见祝承德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祝卿云诧异地抬起头来,正看见那白衣老者脸上熟悉的和蔼微笑。
祝承德伸手一拂,掌心蓝光涌动,令祝卿云脸上一阵清凉,左颊淤紫迅速消退。
紧接着,祝承德将茫然的祝卿云扶了起来,并在她的手指上套了个东西。祝卿云低头看去,正是自己失而复得的储物戒指。
祝卿云下意识用神念探入其中,却发现白花花的灵晶依旧好好地堆在那里,似乎数量还多了不少。
“爷爷,这是?”
祝承德平静道:“立明对你所做的卑劣行径,我已经严厉斥责过他,并拿回了你的戒指。我在里面放了六百灵晶,你拿去还给夏将军,多出的一万灵币当作祝家的谢礼。”
“夏……夏将军?”
祝卿云一脸迷茫,望向祝承德身后,发现都是些祝家的高层,四叔公与三伯均在列。不知为何,有好几人手中都握着一张报纸。
只见祝承德深吸口气,吐气开声,仿佛要将声音传遍整个祝家般朗声说道:
“我们祝家的大恩人,正五品准将,夏空尘,夏将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