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好可以清风拂山岗,明月照大江,拥有一颗能够适应一切变故的强大心理。
然而当他见到“徐山山”时,他大失所望。
她就像一个怨恨体附身一样,无论前期她装得再单纯天真,可他一眼都能看得出来,她本性却是一个心胸狭隘、什么都想要的贪婪之人。
这样的人就如同怅鬼一般,谁被她缠上不仅倒霉,还会有还不清的孽债。
是以,这是他第一次忤逆违背家族意愿,执意上却邪山跟她退婚的缘故。
但退婚后的徐山山,却全然不一样了,不是以往那种假装的虚假,而是从芯子里变得不一样。
他说不出来,也形容不出来这种感受,他好像在那一具不屑一顾的躯壳内,看到了一个他曾经梦寐以求的强大灵魂。
无论世态变化,天地改色,她都能以不被世间的喧嚣扰乱她内心的平静,过好她的日子,以稳重而坚固的心性掌控全局,走好她要走的路。
可一个人真的能够变得这么彻底吗?
还是说……她根本就不是徐山山了?
可徐山山那样一个女人,在失去了神算子的庇护后,谁又会对没有价值的她取而代之?
对方图什么?
卫苍灏想到这猛地坐了起来,犹如一道惊雷在脑海中炸开,她总不能是图……他吧?
他以极严肃的神情来压抑住撩动的嘴角,指腹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手上的玉扳指,又缓缓地仰躺了回去。
“何必急着去探寻结果呢,只要她有所图,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真相大白的时候。”
——
池江东到了隆邱,便已监视了卫家别院好几天了。
他耐心十足,韧性十足,饿了就啃干馍馍,渴了就去提井水喝,不肯撤离一步,总之他非要搞清楚徐山山跟卫苍灏在搞什么明堂。
这天,他看到一个黑衣人从院墙内疾点檐片飞了出去,观其身影有些像卫苍灏,思忖几息,他也拔地而起,这一路跟随对方到了晋王府的附近,黑衣人却消失了。
没过多久,他便听到晋王府内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说是要捉拿什么潜入晋王府行不轨之事的可疑之人。
他一惊,正打算撤身离开,却不料晋王府的人拉来了几头黑皮尖耳猎犬。
这种猎犬最擅长追捕,它们到处嗅闻,最终捕捉到了他隐藏的气息,朝着他的位置大声狂吠。
由于第一次来晋王府,池江东失了追踪的身影,只能凭本能一路蹿逃,可显然对方有猎犬在手,他无论逃到哪里都能被跟踪上。
内城全是追兵,外城各大主要通道都被封锁关闭,而池江东又如那盲头苍蝇,就在他都认为自己要被追到时,却点亮了他从小随身的幸运星。
他一个奔跃翻出了外墙,来到了正大街之上,前不久还熙熙攘攘的街市,此时却像是被清空了似的,寂静无声,唯车辙碾压青石板洒落的串串清脆声响。
但池江东没有第一时间察觉到这份异样,他但见街道上缓缓驶来一辆豪华而特别的马车,便一头钻入了进去。
一撩开薄如蝉翼的纱帘子,铃铛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余音袅袅,里面坐着一位白衣女子,她以一种奇怪的打座方式坐着,闭着一双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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