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地唤人去拿他处斩。
那个人就是自己。
宫中人都将之当作太后还未清醒完全的疯言疯语,自然不会有人来拿他,但陈易却知道,经此一遭之后,恐怕太后对自己的恨意将更是刻骨铭心。
试想一下,一个仇家之子,竟然跟她做了几天的母子,途中还不失旖旎,任谁想到这事都承受不过来。
…………………………
天降冷雨,临近过冬,寒风萧索,荡寇除魔日虽然已过,京城里却仍旧空气沉闷,贩夫走伙的头颅在街上起起伏伏,大多低着头颅,沿街可见流民,拥挤着施粥铺子。
陈易骑马过街,马速放缓,有流民上前,拥簇一旁的锦衣卫们推搡驱赶,不久之后,一行人越过了这闹哄哄的一带,来到了皇宫的东华门外。
细雨纷飞,寒风渐冷,禀报过后,陈易冒着雨进了宫,小太监领着他来到景仁宫外,这时陈易远远看见一位尚书内省的女官,随意地行了个礼,后者还了他一礼。
路上有水洼,一声“进来”后,陈易踏着雨来到了景仁宫,接着便看见了那位一国之后。
“娘娘。”
陈易唤了一声。
拢着狐裘,安后抖了一抖,见他衣衫单薄,脱口而出道:
“易儿,你…冷不冷?”
还不待陈易回答,安后便眉宇抖地阴郁暗沉,她如梦初醒般咳了两声。
刚刚清醒不久,她少了几分红润雍容,多了些似是久病初愈的苍白。
“回娘娘,不冷。”
陈易道。
安后看了他一会,目光阴翳道:
“这些日子,是苦了陈千户了。”
“为君母分忧,是臣的本分。”
陈易照常推辞道。
不曾想,安后听到“君母”二字时,脸色微变,神色阴沉得可怕。
陈易正以为她要说什么的时候,她又忽然冰雪消融,雍容一笑道:
“陈千户,你过来是有何事禀报?”
陈易注意着她神色的变化,缓缓将曾役长说过的关于那异姓王的事又说了一遍。
“多番派人进京,狼子野心不过如此。”
安后顿了顿,清声交待道:
“他冒犯了东西厂,也就是拂了天家的面,若就此忍气吞声,他必然以为京城防备空虚,兴动兵戈,你们看着办罢……”
有了这句话,陈易当即就点头道:
“那便按娘娘所说去做,臣已无事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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