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真的想让这陈尊明把刀拔出来,一头在刀上撞死!我今日死给你们看,看你们还敢不敢有私情!既然如此,那么无论如何,这一杯茶,不能敬。
景王端坐上首,一动不动,头上便是“风骨堂”的三个金字牌匾,沉吟许久之后开口道:
“陈千户果然武功盖世,若放在平时,敬茶惜才未尝不可,只是今日我是寿星,可否给个面子,就此作罢,你若要离去,本王不阻你。”
此话一出,场上原来其乐融融的宾客怔了一怔,些许哗然之声想起,都弄不清楚这闹的是哪一出。
而王妃也紧张地看着景王,二人身前的王长子木讷地定在在原地,双目空空。
殷惟郢面色微微泛白,预料到什么,暗暗攥住了手。
她哪里不知父王的这番话很不要脸。
可她夹在中间,无论怎么说怎么做都很棘手。
而不远处的殷听雪听着景王的话,眉头皱了起来,心里些许愤愤不平。
做人要守信啊。
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
殷听雪很想数落上两句,但她眼下不过一小小侍女,陈易不说话,她也不好说话。
而不远处的陈易看着景王,面上无悲无喜,提剑缓缓走过去,剑尖直指那“风骨堂”三个字:
“言而无信,景王府若不知何为风骨,又何必高悬于顶让人贻笑大方?”
“你!”
景王怒容骤现。
这番话一出,场上众人都纷纷哗然错愕,怎么好像,彼此间氛围剑拔弩张,没什么择婿订婚之意啊?
如此不敬之语,景王冷笑道:“好好好,好好好,真当王府里没人治你,好好好,人人都说你是佳婿,好好好……”
这般的语气落耳,陈易算是彻底看明白了。
其实,他早就从蛛丝马迹中看明白了。
先前的音律,当殷听雪提到之后,他便隐隐察觉,但并未深想,而后的诗词,早已安排好士人起哄逼迫……
而所谓的择婿惜才之言,也就不清楚内情的人会信,若景王真要择婿惜才,那么殷惟郢不会没有反应。
哪怕女冠想要隐瞒,只要水漫金山、白眼一翻,就什么都会交代出来。
说到底,其实是不过因为他跟殷惟郢的谣言,而故意做些试探。
陈易勾起冷笑。
殷惟郢是他的侍妾,也是鼎炉,一切主动权在他,而不在景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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