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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景语气冷冽,
“花银子抚恤了这群下人,那么过来助拳的江湖义士又如何交代?”管事瞪大双目,死死盯着黄景,抚恤其他下人只是个活命的由头,而黄景则将之无情截断,他下意识间想要挣扎着起身逃开,然而一掌先他一步探出。
“下人有下人的命,
钓出那群狗谍子在重阳观,你跟他们…死得都很值得!”
砰的一声,管事七窍流血,身体往后倒去,天灵盖触目惊心地凹陷。
黄景收回手去,拍散掌中血痕,气沉丹田,调度着周身的气息。
既要散尽千金,那就要有散尽千金的模样,何况他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在这讲道义的江湖,更应做决然赴死的面目。
听到这院内气息顿止,六阳斋公快步自院外而入,见到地上多了具尸身,便清楚黄景这是清理门户。
六阳斋公看向黄景,沉吟许久后道:“元丰楼被毁,还请…节哀顺变。”
黄景缓缓抬头,面容好似一下老了许多,他沉默半晌,最后勾出一道苦笑。
六阳斋公看到丧子之痛在他面上浮现。
“斋公,我十几年前就在节哀了,偏偏…节哀节到今日,还在节哀。”
黄景眼角往下吊,似哭似笑。
六阳斋公苍老的皱纹挤在一块,哪怕见过风风雨雨,如今见黄景的面目仍旧不胜唏嘘。
黄景上前走了两步,却似被抽了脊骨般,脚下一崴,六阳斋公赶忙上前托住。
后者花了极大力气站定般重重一踏,嘴里吐字:
“宰了他们!我要宰了他们!”
六阳斋公顷刻定立,一把老骨头被话音所敲动,心潮起伏,他重重点头道:
“楼主不必担心,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等江湖助拳,便是为黄家公子报仇雪恨!”
“好、好、好…”
黄景露出质朴而艰难的笑容,缓缓道:
“元丰楼被毁,这院子只剩六千两银子,钱财本就身外之物,我今日尽数散给诸位江湖义士,一分不留!”
六阳斋公大为惊愕,不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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