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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上这身袍服,你们说哪一个不是衣冠禽兽?”
一声冷笑。
郑泌昌再抖官袍,掷袍有声,灌耳鸣鸣。
而他冷笑声中,已然满是凄凉和嘲讽。
此刻的郑泌昌已经知晓,自己这一遭是必死之局。
可是为官这么多年,朝廷那点俸禄如何自饱?
朝廷要办事,要银子,宫里也要银子,上头也要银子。
自己想方设法,一切都是为了上头。
自己若不拿不吃,上头如何拿?如何吃?
北京城里,一座茶楼,茶水难喝如泔水,茶钱价比黄金。
常人喝不到。
自己喝一杯,又如何了?
海瑞紧抿嘴唇,脸色发黑,拱手拜北:“我奉皇命,清查尔等。任尔百般巧舌雌黄,也脱不得罪。大明律条条例例,尔为一省道台,要我一一说与你听吗?”
郑泌昌神色顽固,望着步步紧逼的海瑞,终于是愤怒的大吼道:“拿证据来!拿证据来!
本官是浙江道布政使,是大明的封疆大吏!
没有证据,你海瑞就是将大明律翻烂了,也定不了本官的罪!”
当海瑞说大明律的条条例例时。
郑泌昌终于是慌了。
他只要一闭眼,就能想到,自己所犯的事情,半本大明律都难以说完。
慌了。
所以他怒了。
海瑞却是面不改色,视线掠过郑泌昌,看向朱七。
便只是如此的一个动作。
郑泌昌心中又是一颤。
朱七却是会意,笑了一声,出声问道:“海御史若能拿出证据,我等此番亦是奉了皇命南下,可代陛下将一应人犯拿下,送入牢狱,等待圣裁。”
不可能!
他们不可能有证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