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局等衙门的官员反应过来。
从后面挤出来的高翰林,只觉得眼前一黑。
严绍庭却是继续冷哼质问道:“但本官却觉得,尔等之所以来此,定是有缘由的。尔等犯了何罪,要本官审查尔等,尽可一一说来,本官必会主持公道。”
这一下,就连午门前的军器局等衙门官吏也是眼前一黑。
事情怎么好像变得有些不对劲了。
严绍庭却是面色不改,叫了一名东厂的番子去午门旁登闻鼓下的值守御史亭子里弄了一把椅子过来。
而后,他便在众目睽睽之下,好整以暇的坐在了椅子上。
严绍庭目光幽幽的扫过在场官员。
其实自从发生西苑枪响,再到陆绎查出军器局等衙门火器账目有问题,他就知道这桩事的问题根源并不在军器局这些衙门里。
不由的。
严绍庭想到徐渭这次进京,同时还有胡宗宪和张居正的书信送到。
海瑞这个时候已经在苏松两府,继续追查两府田亩隐瞒一事了。
只是不知道海瑞的奏章,会在什么时候送到京师。
西苑枪响之事,并非是根源,那是结果。
所以要弄清楚,就要将原因查明白。
军器局等火器制造、存放衙门,再到朝廷的账目,地方上的税赋。
这是无数条错综复杂的线,交织在一起产生的结果。
而在午门前。
军器局等衙门的官吏,却是被严绍庭的反问给彻底弄傻了。
对啊!
傻子才会说自己有罪,然后让人给弄进锦衣卫诏狱里去。
“我们无罪!”
“我们什么都没做。”
“西苑事变,宫墙之外那一声枪响,与我等无关。”
“是有贼子要害我等。”
“还请严侍读为我等主持公道。”
在军器局大使、鞍辔局大使等人的带领下,各衙门的官吏们,很快的转变了口径。
高翰文完全看傻了眼。
他根本就想不通,怎么眨眼间的功夫,午门前就风向完全变了。
原本还在叫喊着要让严绍庭严查的官员们,现在却又要让严绍庭为他们主持公道。
原本还在谋求能离开翰林院,外放为官的高翰文,忽然觉得自己大概是不懂如何当官了。
外放的事情,还是等等再说的好。
严绍庭看着面前官员们风向转变,微微一笑:“那为何西苑事变之后,锦衣卫指挥佥事陆绎查出来,尔等衙门火器账目有错漏?谁人能为本官解释解释?”
官员们忽的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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