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严绍庭笑着说道:“放心,不过是将尔等所言记录在案而已,日后本官在圣前也好有个凭证,诸位是坦诚的。”
事到如今。
军器局大使已经想不出更好的自救办法了。
死道友不死贫道。
眼下保住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他重重点头:“我都说!”
严绍庭嗯了声,便走在最前。
几人一并进了午门下的亭屋。
亦有人取来了笔墨。
严绍庭亲自执笔,看向坐在对面的军器局大使。
“说吧,不过说之前,我很好奇,为何你们会喊冤。”
军器局大使满脸涨红,眼里满是无奈和憋屈。
他重重的叹息摇头道:“侍读……不知我等小官在朝之难啊。”
军器局大使的双眼,满是幽怨,深深的望向严绍庭。
伱严侍读出身严阁老家,何等权贵,如今更是圣宠无数,朝中亦有小严阁老之美称。
哪里能懂我们这些人在朝当官的难处啊。
严绍庭绷着脸:“若尔等当真有冤屈,本官定会为你们做主的!”
军器局大使看了眼一身正气的严绍庭。
信你才有鬼!
若不是为了自保,自己又何必如此。
军器局大使想了想,才低声叹息道:“侍读有所不知,朝中各司衙门做事,历来都受本部上官差使,还要受别处衙门掣肘。”
严绍庭放下手中墨笔,目光定定的看向对方。
军器局大使则是连连摇头道:“严侍读大抵是不懂我等的。”
不等严绍庭开口。
这人已经继续说道:“就说我们工部军器局,从来都是只管做事。上头交代要打造多少兵器,我等便照办。
可是这些年,朝廷愈发艰难,我等俸禄之前都拖欠了大半年。
要不是老家还有几亩薄田,恐怕这官当着,都要活活饿死了……”
严绍庭撑起胳膊,有些犯困。
而这军器局大使,则是絮絮叨叨了好一阵,才终于是回到了正事了。
“严侍读定然不知,现如今上头交代下来的差事,譬如要为九边各镇打造一千把火铳,但发下来的钱粮却只够半数不到。
但这是朝廷和上头的命令啊,我等又不能不照办。
但没口粮,我们还能从别处找补一些充饥。
可没有银子,如何打造火铳?”
严绍庭终于是来了兴趣:“那你们是如何做的?这账目又是如何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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