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等着看戏的高拱,眼神一晃。
竟然没戏看了。
严世蕃唱白脸,严嵩就唱红脸。
哪里还有好戏看。
嘉靖却是笑了一声,随后眼神不满的看向跪在地上的刑部尚书潘恩:“阁老的话,听到了吗?大明朝堂堂六部尚书,说跪就跪了吗!”
潘恩此刻已经彻底懵了。
惶惶不安的胡乱出口谢着恩,手忙脚乱的站起身。
等到潘恩站起来后。
严嵩这才继续说道:“陛下,今日万寿宫大殿上,陛下的臣子们自然是没错也无罪的。但是两淮生出乱子,那罪责自然是在两淮的。
“翰林院侍读严绍庭说两淮都转运盐使司衙门下,分设三分司,共有三十处盐场,臣刚刚也想了一下,工部侍郎严世蕃说的也没错。
“天底下哪有这么多巧合的事情,能让两淮三十处盐场的盐户盐丁一起闹事,去往扬州声讨鄢懋卿?
至于说鄢懋卿到底是留用,还是召回京师看押,亦或是传召张居正渡江北上,既然翰林院侍读严绍庭方才已在奏对,不如就让他把话说明白了,臣等与陛下也在这里听清楚了,再君臣议定便是。”
众人看向帷幔后的皇帝。
嘉靖则是双手十指交叉,随后露出笑声,传入众人耳中。
“都听到了吧。”
“今天朕这万寿宫,不是让你们来给就站你们身边的朝堂同僚定罪的,是议两淮之事。”
“严世蕃或是言语有激,却是为朕所思,严阁老亦是论事而定。”
“这便是家风。”
“如今,你们还是和朕一起,听明白了严绍庭还要说些什么吧。”
皇帝发了话。
只是现场却显得有些古怪。
什么时候,严家也有所谓的家风了?
难道是当奸臣的家风?
可皇帝这话,分明是说他们老严家满门忠臣。
这就让在场的不少人开始变得红温起来了。
老严家满门忠臣,他们这些人又算是什么?
在这古怪的气氛之下。
严绍庭则是看向吕芳。
吕芳会意,当即举起手上的笔,笑着说道:“严侍读尽管说,我一一记录在案。”
严绍庭点点头,整理了一下因为老小子插嘴,而被中断的思路。
“陛下,诸位上官,众所周知两淮都转运盐使司衙门,三处分司,执掌两淮三十处盐场,无数盐户盐丁。
“若是一地有盐户盐丁去往扬州声讨鄢懋卿,或许确实全因鄢懋卿之过,而激起民变。
“可如今却实在蹊跷,便是鄢懋卿当真在两淮惹得天怒人怨,也不该是两淮三十处盐场群起而攻之。
&nb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