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朝廷年年都派人去巡盐。”
严绍庭重重的嗯了一声,而后目光搜寻,盯上了低着头的徐阶。
“徐阁老!”
“徐阁老!”
只喊了一声后,严绍庭便紧跟着又喊了一声。
这倒是让人觉得,他是在怀疑徐阶睡着了。
徐阶赶忙皱眉回头,看了过来。
不等严绍庭开口发问。
徐阶便已沉声说道:“两淮盐务干系重大,如今日之前所言。两淮乱,则漕运乱。漕运乱,则北方乱。不可擅动,万事求稳。需如肃卿所言,谋定而后动。”
表明了态度之后,徐阶便收回视线。
高拱却是愣住了。
怎么着?
你老徐也开始学这个严润物了?
又是我高肃卿说的了是吧。
严绍庭却是目光一沉,徐阶这话明显是保守派的站位。
看似是在担心两淮、漕运、天下,其实是想要维持盐务现状。
这老小子……
严绍庭微微眯眼。
真不是个东西!
严绍庭颔首抱拳:“徐阁老所言极是。”
低着头眼睑下沉的徐阶,不由眉头一颤。
严绍庭却已开口道:“两淮干系重大,确实不宜擅动。但臣近来查阅我朝盐政,国初太祖洪武皇帝时,天下产盐约有一百三十余万大引,而两淮则占其约三十五万余大引,近乎三分之一。
孝宗弘治皇帝时,改办小引盐七十五万引,内本色、常股盐三十九万引,存积盐二十五万引,折色盐六万引。”
当一个个数字从严绍庭嘴里说出时。
万寿宫内,出现了一些变化。
众人目光不由瞥向了他。
就连跪在地上的户部尚书高燿,也面色古怪。这些数目,别说自己一时半会儿不知道,便是看过也不可能一下子就记住。
高拱则是眉头一挑。
虽然严绍庭还没有对两淮盐务提出谏言,可仅仅是这些国初的盐引数目,就足见这个严润物是做足了准备的,瞧着也像是真的要办事的模样。
高拱不由开口道:“所以伱说的这些,又与如今两淮盐务有何干系?”
严绍庭点点头:“回高阁老的话,自然是有关系的。”
“有何关系?”
面对高拱的询问,严绍庭开口解释道:“两淮产盐乃全国之最,国初每岁盐课得银数百万两,乃是两淮盐户辛劳所得。
“国初又因边军粮草难以为继,朝廷定下开中,以盐引筹办边军粮草物资供应,此举便是如今也是上善之政。
“但我朝至今二百年,两淮每岁食盐产量不断增多,但国库盐课却日益减少,方才倒在今岁鄢懋卿南下两淮巡盐,此般是何成因?
臣阅过往盐政之事,自觉乃是如两淮盐务余盐所致。而要两淮盐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