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时行见王锡爵不开口,便面露急色道:“王兄,快想想等下应对之法吧。诸位南直隶同学推举你我二人为表率,恐怕也是要你我二人为南直隶此次赴京赶考举人出声的。”
王锡爵却是摇着头:“如今京中学子皆起,消息定然早就传到严府了,等到了严府再看那位严侍读所说而定吧。”
说完之后,王锡爵便紧紧的闭上了嘴,眉头锁紧。
徐时行见王同学不愿再说话了,只能是急的不停捶着手心。
但不论如何。
乌泱泱的各道学子们,也终于是赶到了严府巷前。
只是。
原本声势浩大的学子们,却是忽的闭上了嘴。
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不解之色。
只见严府巷里。
狗腿子严虎,正满脸笑容的带着府中仆役、婢女,站在巷口。
见到乌泱泱一大帮的学子们赶来。
严虎也是被吓得吞咽着口水。
半响之后。
他才高声开口。
“诸位才学,欢迎光临!”
“我家少爷闻听诸位才学今日登门,只恨严府门庭闭兀,难容诸位才学尽都入内,小人依我家少爷吩咐,亦在严府门外摆设座位,香茶瓜果以待。”
本来还忧心忡忡被同学们推在最前面的徐时行,不由的眨了眨眼,然后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双眼。
他满脸诧异的看向身边的王锡爵。
随后又看向严家门口的严府巷。
只见整个巷子里,从两头开始,早已摆满了桌案凳子。
桌上茶茗已备,瓜果摆盘。
甚至。
严家还有仆役正从严府搬着东西出来。
似乎是要在外面搭建帐篷遮阳!
徐时行收回视线,侧目看向身边的王锡爵,满脸的质疑。
“王兄,咱们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王锡爵此刻亦是大为意外。
这和传闻之中,权倾朝野的严党,怎么不一样啊。
在他的设想之中。
当他们赶到的时候,这严府门外只怕是早已陈兵布阵,严阵以待。
但现在。
严家那些仆役、婢女,竟然是个个面带笑容。
他们难道不知道自己这些人是来找茬子的?
就在王锡爵、徐时行,以及所有赶到严府巷的学子举人们,诧异不解的时候。
严虎却是已经继续喊话。
“诸位才学,慢些走,莫要推搡,莫生踩踏。”
“我家少爷说了,诸位才学都是我朝大才,都是大明朝日后的中流砥柱,万不能因为我严家仓促准备,怠慢了诸位,让诸位伤着了。”
徐时行和王锡爵等人看向门户洞开,却无人把守的严家大门。
心中愈发不解。
严家难道真不怕他们这些人冲进去?
严虎则是瞧着这些赶到严府巷,果然如少爷说的一样,安静下来的学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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