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子们,落在后面的秀才生员身上。
“你们,今日来此,也是与本官询问此事?”
坐在前面的徐时行、王锡爵顿时察觉到一丝不妙。
但是下一刻。
本就没有搞到座位,憋着火的秀才生员们,便纷纷点头,大喊着就是为了嘉靖四十一年壬戌科春闱会试主考官一事而来。
这会儿,倒是有了一些气势。
但严绍庭脸上却是露出笑容。
在学子们的不解中,远处的街上传来阵阵马蹄声。
不多时。
消失许久的陆绎,已经带着人拉着一架马车赶了过来。
马车停在巷口,锦衣卫的人将马车上一块蒙着布的东西送到严府门前。
陆绎则是压着绣春刀,站在了严绍庭面前。
“严侍读,东西取来了。”
严绍庭点点头:“亮出来,就竖在这里。”
陆绎双手抱拳,当即转身看向自己的手下:“严侍读有令,亮出来,就竖在这里!”
随着这两人的动静,一众学子们伸长了脖子,想要一探究竟,这个严绍庭到底是葫芦里卖着什么药。
哗的一声。
那块布被揭开,露出一张木板。
两名锦衣卫缇骑将这镶边题字的木板竖在了严府门前。
严绍庭方才侧目看向北直隶提学官于业。
“于提学,本官若是没有记错的话……”
“洪武十五年,太祖皇帝颁禁例于天下学校,镌勒卧碑、雕刻匾额,置于明伦堂之左,太祖洪武皇帝圣训,永为遵守。不知于提学……可还记得这件事?”
当于业正迟疑着搜刮记忆,回想是不是有这回事的时候。
严府门前的学子们,在看清那竖起的木牌后,却已经炸开了锅。
严绍庭收回视线,转头看向这些学子们。
他冷哼一声。
“洪武十五年,太祖皇帝圣训:军民一切利病,并不许生员建言。果有一切军民利病之事,许当该有司、在野闲人、有志壮士、质朴农夫、商贾技艺,皆可言之,诸人毋得阻当,惟生员不许!”
说到此处。
严绍庭已经是站起身来,脸色严肃。
扫目眼前。
严绍庭双手抱拳,朝向西苑方向,沉声道:“本官受陛下信任,钦点壬戌科春闱会试考官,乃是国朝之事。尔等既为生员,安敢枉顾无数每日学堂必见之太祖圣训,言与国朝事!”
严绍庭目光如芒。
冷眼看向那些没有座位的秀才生员们。
依照规矩,秀才及以下者,皆为生员。
而到了举人一级,便有了功名,有了官身,已经有了可以参议朝政的资格。
但是。
这些被他冷眼扫过的秀才生员们。
还没有这个资格!
严府门前,一阵喧哗。
那些秀才生员们,嘈杂不歇。
陆绎则是一震长刀,冷喝道:“再敢言语国事,制造混乱,尽拿诏狱!”
他拿锦衣卫诏狱来弹压,但那些被骂没有资格议论国事的秀才生员们,却是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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