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与一众同僚,勉为其难罢了。”
说完这句。
他好似是才反应过来。
连忙又说道:“所幸上苍庇佑,朝廷的日子也渐渐有了转机。”
聂豹点点头:“我在各地讲学,今岁不在东南,却也听闻朝政施于东南,也辛苦了你们。”
徐阶摇着头:“老师言重,说起来这一次闻听老师正在北地讲学,念着多年不曾再见老师,自年少便少有侍奉老师。如今朝局渐稳,便想着能将老师接到京中,学生也好亲自侍奉老师。”
聂豹虽然已经年迈,但双眼却分外清明。
他双目闪烁,精光流转。
面上只是淡淡一笑。
“入京路上,听闻朝中有人,要在昌平辩经?”
徐阶面露意外,解释道:“不过是年轻人遭人吹捧,惹出嫌隙,性子又刚强,不愿退让,这才有了这场辩经。”
“哦?”
聂豹喝了一口茶。
在徐阶的注视下。
他缓缓开口道:“听说,这个年轻人……还是严阁老的孙儿?”
徐阶点点头:“确实如此,名叫严绍庭,字润物。在朝为官,如今倒是颇为能干。东南今年诸事,都是出自他手,亦是为朝廷添补了数百万的亏空。
不过也正是如此,陛下屡屡厚赏,这一次更是钦点为明年嘉靖四十一年壬戌科春闱会试主考官,才惹出的麻烦。”
聂豹却不再提及这事。
而是看向眼前这位已经官居内阁次辅的学生。
他面带微笑,轻声开口:“说起来,我也许久不曾见过老师了。”
这话一出。
徐阶心中顿时一紧。
聂豹此时所说的老师,肯定不是大宗师阳明先生。
阳明先生可是在嘉靖七年十一月就逝世了。
也不可能是他少年求学时的那几位授业老师。
而是在这京中。
还活着的。
那位。
内阁首辅,严嵩。
正德十二年二月,聂豹参加那一年的春闱会试。
殿试上,中的进士第二百七十四名。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拜了严嵩为老师。
其后,两人关系也算是融洽,哪怕是后来聂豹拜王守仁为师,也不曾有所影响。
同在朝中为官,偶有归京的时候,聂豹便登门严府,与老师严嵩讨论经学以及心学。
嘉靖二十一年,时任礼部尚书的严嵩,还举荐聂豹镇守边疆。
嘉靖二十七年,更是为当时因事入狱的聂豹平反。
随后嘉靖三十年的时候,因为哈舟儿伏诛,严嵩奏疏报喜,因聂豹有镇守边疆的经历,便被升俸一级,另有赏赐。
前年。
也就是嘉靖三十八年的时候,严嵩八十大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