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潘尚书今日定然有想到去次辅宅邸请求帮助,却并未过去,而是来了这往日朝中政敌的家中,希望我严氏一门,能出手帮潘尚书那个观政却不思当差,而去下九流的烂地方胡闹的儿子,能将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事情的前后缘由,都被严绍庭说的明明白白。
潘恩目光扫向了四周。
他开始怀疑。
今日自己会登门严府,难道严绍庭事前就已经猜到了?这不可能吧!“松江府的田地,东南的商铺,甚至就是真金白银!”
潘恩急声开口,眼中流光闪烁。
“只要润物愿意帮这个忙,老夫可以满足润物所有的要求!”
自己也是被那逆子给弄得颜面尽失了。
前几日自己还在朝中,要弄倒严世蕃。
现在。
好似是那一日自己射出去的箭,在空中转悠了半天,又飞了回来,重重的击中了自己。
“只要润物能略微帮个小忙!”
“潘某从此以后,定当记住这个恩情!”
潘恩也算是豁出去了。
徐老匹夫家的老大是怎么死的,他还记忆犹新。
自己可不想步入徐老匹夫的后尘。
“不不不。”
偏室内。
严绍庭微微摇头,连说三个不字。
就在潘恩将要开口问询的时候,他已经继续开口放言。
“我方才已经说了,往日里潘尚书视我严家如毒物,唯恐避之不及。”
“如今,您的长子出了事,求告无门,便想到了我严家,便好似是忘了过去朝中发生的事情。”
“甚至于……”
“您连一份拜帖都没有,便直入我严府门第。”
“入府之后。”
“潘尚书您便直呼我的字,难道是笃定我和严家会帮你?”
潘恩眉头皱紧:“润物!”
严绍庭亦是侧目看了过来:“潘尚书,你到现在,甚至都未曾称呼我一句,严侍读!”
潘恩愣了一下。
站在一旁的严虎,也愣了一下。
自己大少爷这是闹得哪一出?而潘恩更是不知道自己现在是要笑还是该哭。
这都是什么啊?
可是严绍庭的目光却无比的坚定。
“潘尚书自入我严府,心中仍旧只当我是后生晚辈,却还是意欲想要让我出手帮忙,解救贵府公子。”
“潘尚书,你们往日里自诩为清流人物,可伱们的礼节规矩呢?”
羞辱。
奇耻大辱啊!
潘恩满脸涨红。
恨不得现在立马转身离开这座让他恶心倍增的宅邸。
可是。
一想到儿子。
潘恩只能屁股如同粘胶了一样,压在凳子上,一动不动。
几经思量。
“严侍读!”
终于。
潘恩还是顺着严绍庭的话,喊出了他在朝中平日的别称。
严绍庭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拿捏人心。
就是要如此,一点一点的加重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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