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不拜。”
“但下官却铭记我大明朝从来不曾有下官见上官,有叩拜之礼。因而,东南一地于下官所谓海笔架之名,不过是人云亦云罢了。”
“而如此刻,下官见上官,则执手以礼,亦是我大明朝礼法所定。”
说完之后。
海瑞看了一眼严讷所在的位置。
他眼角一动。
“尚书乃是执掌礼部的大宗伯,应当知晓下官所言,绝无虚言。”
说完之后。
海瑞停顿了一下,目光平静的看向严讷。
然而严讷却是心中猛的一个咯噔。
这个海瑞竟然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自己若是再说海笔架之事,那就显得自己这个礼部尚书干的不称职了。
这个海笔架。
竟然如此难缠!
严绍庭则是持身不动,却面带笑容。
跟海瑞讲礼法讲规矩?怕不是要被他教做人。
而此刻。
海瑞的反击也正式开始。
“严尚书方才亦言及下官去岁于徽州府因百姓激变在即,而强抢新安卫兵印,那严尚书可否知晓下官今日上疏之内容究竟为何?下官又为何要如此上疏,进而弹劾自己,却成严尚书嘴里邀买人心、以求直名之辈?”
严讷能知道才是有鬼。
现如今,就连严绍庭都不清楚海瑞昨日写好的这份奏疏里头,究竟都说了哪些事情。
而至于说海瑞拿着自己在徽州府强抢新安卫兵印一事弹劾他自己。
严绍庭却是能想得明白。
这其实就是海瑞不愿和徐阶等人扯上关系的手段而已。
你徐阁老在徽州府强抢兵印这件事情上为我海瑞说好话了,我承这个人情,但我却不会因此让人觉得是与你徐阁老一伙的。
想到这。
严绍庭不由侧目看向了不远处的徐阶。
他依旧是低着头。
只是藏在阴影中的面颊上,咬肌和斜方肌却是在不断的蠕动着。
严讷眉眼不断的挑动着,心中却已经满是怒气。
原本朝廷里只有一个严绍庭让他们难以辩斗。
如今倒好。
又来了个海瑞。
他猛的一挥衣袍,侧身偏头冷哼道:“本官又非尔腹中蛔虫,安知尔之意欲何为。”
海瑞终于是嘴角微微一扬。
当着老道长和在场的内阁大臣、六部尚书的面。
海瑞竟然是冲着严讷说道:“那下官请严尚书稍安勿躁!”
这话。
几乎就等同于是对着严讷喊上一句。
闭嘴吧您!
严讷顿时满面涨红,目光怒视海瑞,却又无法发作。
在场众人纷纷低头,强忍着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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